變故來得太突然。
阮漸薑、元吹雲二人皆是滿臉震驚,瞠目結舌。
穆笙驚怒。
她是萬分想不到,阮蔚她怎麼敢!
“你!你怎麼能說話不算數!!”
阮蔚一劍插入地下,隨意將自己的身子倚靠在劍上。
她眼見刺目白光吞沒著穆笙。
阮蔚彎起唇,眉目含笑,神情一如方才靠近穆笙時那般溫柔而繾綣。
她說:
“啊。”
“我仔細想了想,姐姐實在太美啦,我才舍不得姐姐叫他人看了去——”
“就請姐姐先出去休息會吧!很快,妹妹就把姐姐的師兄師弟們送來陪伴姐姐呢~”
後邊那句話分外耳熟。
阮漸薑拚命回想,隨即渾身一震。
這,這分明是阮蔚模仿著穆笙最初挑釁時的語氣,一字不落的將那些話奉還了回去!
這笑容,這記性,還有這記仇性子——
純變態啊!
白光殆儘,穆笙隻來得及惡狠狠的瞪了阮蔚一眼,就被傳送出局。
阮蔚衝她揮手作彆。
她當然要將穆笙送出去,這是阮蔚與他們糾纏這麼久的最終目標。
留著阮漸薑可以,元吹雲也無礙。
他倆都修的輔助性樂曲,再有意外也翻不了天。
穆笙可不行。
這可是前腳能誇讚人聰明,後腳微笑著掄起古琴就開乾的女人啊!
阮蔚深知。
女性是一個善於記仇的群體。譬如她自己。
雖然不懂裙子破了為什麼是穆笙發瘋的契機,但——
她不可能給穆笙留下翻盤的機會。
至於騙不騙什麼的……啊。這樣的口頭答應也算騙嗎?
算的話——
那就騙了唄!騙都騙了,要不你們報官把我抓了吧,嘻嘻~
阮蔚看向剩餘的兩人,溫柔淺笑,惡魔低吟:
“愣著做什麼?”
“堂兄現在就想出去陪我的好姐姐了嗎。”
阮漸薑神色一僵,果斷搖頭。
阮蔚再次看向元吹雲,小孩這時已經被阮蔚的所作所為嚇得找不著北,頭搖的比撥浪鼓還來勁兒。
阮蔚滿意了,“那就好。”
她閉目,感受著空氣中靈力對衝而產生的微微錚鳴。
“前麵有人,走,去看看。”
-
場外。
白光閃爍,人影出現。
穆笙臉色黑如鍋底,在眾目睽睽之下,她捏著拳,勉強保持住冷靜,向著為嫡傳們準備的淘汰席上走去。
內心可是破大防了:啊啊啊啊啊這次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她一個金丹修士,居然被一個築基送出來了?!
觀眾席上有人高呼,
“彆在意,穆笙仙子!你不是第一個!”
“是啊是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倆都是被築基送出來的,互相交流交流心得唄。”
“對啊對啊,他一刻鐘,你一炷香。絕啦!”
穆笙聞言,十分震撼的抬頭。
哪個二百五嫡傳?!
她這種剛進去半個時辰就被送了出來的家夥居然不是第一個?!
穆笙都已經做好被釘在恥辱柱上的準備了。
築基?什麼築基?
這屆嫡傳都很爭氣,基本上沒有築基。
蓬萊仙宗兩個,天機樓一個,萬丹穀一個,合歡宗那個重修的也算上吧。
穆笙一抬頭就對上臉色同樣灰黑到極其難看的顏子卿。
這讓穆笙很意外。
天機樓,擅命道。卜卦、相麵、算命、預言等等都是他們的必修課。
甚至命道大成者的箴言就如斷命般,出口即是真。
天機樓不善武鬥,卻是公認的極其難纏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