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衿手腕一翻,白璧命盤捏在手中,命盤中心黃褐色靈氣飛速運轉。
他低聲念道:
“坤字。”
柳渡箏隻來得及感受地麵一震。
一隻碩大的地龍便自她腳下破土而出,張開沙碩凝成的大嘴,一口向柳渡箏吞去。
齊白芨:不是,你們蓬萊法修是批發的嗎。
他也從未見過自家玄天閣哪位法修師兄能出口便凝龍化形。
齊白芨視線掃過池衿冷峻麵容,忍不住罵了句妖孽。
生得好,天賦還好。
這讓其他人怎麼活啊!
柳渡箏反應迅速,單腿點地,用力向上一躍。
傅弈飛身而來,手中鏡己直劈向那地龍。
“元始安鎮,普告萬靈。”
“捆。”
阮蔚唇角緩緩溢出一絲血氣。
短短兩天之內畫了兩個大型束縛陣,真的有點費精力。
她話音落下,一股巨力直接將柳渡箏壓向地麵,連帶著半空中斬龍的傅弈也身形一抖。
但他絲毫不慌張,而是直接爆發強大的靈氣對衝,借此勉強克製住了自己沒有向地麵砸去,順帶借力劈開了地龍,一把將柳渡箏拉住了。
阮蔚見狀輕輕嘖了一聲。
還是差太多了。
她的束縛陣捆得住軀體孱弱的金丹中期的穆笙和阮漸薑,捆得住金丹初期的柳渡箏和元吹雲,卻實在捆不住金丹後期的傅弈。
金丹啊。
阮蔚對結丹的渴望程度又上了一層。
傅弈一手提著被壓製著的柳渡箏,一邊朝著池衿劈了幾道劍氣過去。
池衿瞳色淺淡,麵上十分冷厲,口中坤字訣不斷,無數道土牆豎起抵擋著劍氣。
池衿目前看還隻是個築基中期。
阮蔚隨意抹去嘴角鮮血,“懷瑾,把握瑜放我邊上。”
常懷瑾立即照做。
阮蔚美眸緊盯著遠處緩緩走來的人,她快速的說:“鬆開齊白芨,你倆一起去幫池衿。阮漸薑,管好你師弟,還有薑榕榕,你們仨彆被抓了就行——”
阮漸薑、元吹雲、薑榕榕,“收到。”
阮蔚還有閒心俏皮,“被抓了我不救哈,我能做的就是體麵的捏碎你們的命牌送你們出去休息。”
翻譯一下:
被抓就請光速去死吧。
齊白芨被鬆開的瞬間在想,現在還威脅人?!
所以自己憑什麼要聽阮蔚的。
這個情況——
隻要夠亂,他並不是沒有機會搶回自己的命牌。
阮蔚似有所覺。
她秒回頭,衝著齊白芨晃了晃手裡捏的死緊的命牌。
四塊命牌,不多不少,正好夠拿捏他們四個。
齊白芨,“……”
可惡。
齊白芨冷哼一聲,常懷瑾手忙腳亂的將沒收的折扇還給了齊白芨。
這二人正要上前幫忙之時。
“等等。”阮蔚拉住了常懷瑾,“浮猋,給我。”
常懷瑾想也沒想,直接將浮猋給了阮蔚。
師姐這麼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湊近的瞬間。
阮蔚輕聲在他耳畔說了些什麼。
常懷瑾聽了隻莊重一點頭,接過阮蔚給的一柄鐵劍後,便與齊白芨猛地衝向了滿是塵土的池衿那頭。
阮蔚緊緊的握住浮猋,浮猋非常順從的依著她心意,通體劍身都綻放著翠綠色光華。
世間有哪把劍會排斥先天靈體呢。
阮蔚緊盯著的那處,一高挑女修漸漸走了出來。
長眉飛挑,雙劍掛於腰際。
“阮蔚。”
望溪行一手持著恨歌劍,一手隨意凝著一團濃霜霧氣。
阮蔚笑了笑,“嗨,又見麵啦。”
她視線上移,仔細一看,望溪行控製的霧氣裡困著一個光頭和三個姑娘。
阮蔚遲疑了一瞬。
阮蔚,“你們……蒸桑拿呢?”
“……”
且不論蒸桑拿是個什麼東西。
但你這個當著彆人的麵大搖大擺的搶走了人和東西的劫匪是不是不應該這麼無所畏懼啊?
望溪行眼皮都跳了兩下,她忍了又忍,才道:
“赤嘉果和命牌,交出來。”
阮蔚小手一攤,“什麼赤嘉果,我這兒沒有呢。”
“阮蔚,”望溪行看向阮蔚的眼裡透著涼意,她手中恨歌劍染上點點寒霜,“不要裝傻。”
望溪行已經快要沒耐心了。
她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