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栩栩成琛!
“他在那了。”
雪喬哥下頜朝著土路那邊一送,我看過去,就見張君赫站在土路旁的一處空地,背對著我們,正在靜靜地抽煙,“栩栩,張君赫這回算是讓我重新認識了,他很機敏,也很勇敢,你要好好謝謝他。”
我點了下頭,囑咐純良將蟲老大的屍體外皮折疊起來帶回去。
大家見我沒事也互相幫著對方摘起身上遺落的小蜱蟲,抬腳回去處理女屍。
我完全不敢聞自己,雖然每個人身上都濺了很多血,臉上還有被叮咬出的傷口,都沒我這像打了層血膩子似的驚悚,整個一顆火龍果,胳膊一抬,臭氣要飄出十裡地。
幸虧大哥們講究,沒誰嫌棄我。
看了看還站在不遠處抽煙的張君赫,我站起身,踩著濕漉漉的鞋朝他走近。
靴子裡兜了一泡血水,倒出血鞋內還會打滑,幾步路走的很沉。
“張君赫,謝謝你呀。”
他身上也染了大片的血,不過穿的一身黑色,又是機車皮夾克,倒沒那麼狼狽。
白煙在他臉前升騰,張君赫沒看我,指上一彈,煙頭落到地上。
張君赫用鞋底一撚,“你救我一次,我回你一次,哥哥可不想欠誰人情。”
我什麼時候救……
啊。
蟲吉普落地時我一把推開了他?
“張君赫,我那是舉手之勞,剛剛很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可能還得憋一陣呢。”
血水裡徜徉的滋味兒真一言難儘。
說著我便打趣道,“其實你不該救我,要是我死在蟲肚子裡,你就省事兒了。”
“你能死嗎?”
張君赫看著前麵,低笑出聲,“司馬喬和司馬良可一直盯著你呢,他倆也就是被蟲子困住追的你慢了幾秒,與其這砸缸的功勞被彆人搶走,你又死不成,莫不如我日行一善,讓你感動一回,哥哥我精著呢。”
我噗嗤笑了聲,“行,你敞亮,所以我更要謝謝你啦。”
“那你打算怎麼謝我?”
張君赫漫不經心道,“以身相許?”
“那叫恩將仇報。”
我笑著道,“你放心,我對你最大的感謝,就是好保持距離,絕不讓您沾染上陰氣!”
“你……”
張君赫臉一轉過臉,眼底迅速就劃過了無語,“瘋子,梁栩栩你就是個瘋子,你看看你現在這副鬼樣子,醜到極致了,我麻煩你,能不能不要糟踐你自己這張臉!”
我沒心沒肺笑,“張君赫,我現在不光醜,還很臭。”
張君赫噎了下,一臉無語的上下看了看我,旋即脫下自己的外套扔給我,“穿上。”
我想說不用,頭一低,這才發現跑的皮夾克開了。
裡麵的t恤緊緊粘在身上。
野心有點大。
輕咳一聲,我忙拉上了皮夾克的拉鏈,外套還給他,“我身上臟,你自己穿吧,林子裡蜱蟲多,你彆被咬了。”
張君赫沉著臉,接回外套朝著自己肩頭一搭,抄著兜就往回走。
我跟在他後麵,疲憊感慢慢來襲,沒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