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儒楊學倫,剛儒楊學倫。
本少爺想起來了,就是他。”
柳之安喝了一杯酒水,看著柳大少澹笑著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他,那你小子可知道,楊老山長他為何會得到一個剛儒的名譽?”
柳明誌神色一愣,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這,本少爺就不太清楚了。
我隻是隱約的記得,當年我詢問老爺子這個問題之時,他隨意的扯了一些題外話,就把本少爺我給打發掉了。
本少爺見到老爺子他似乎不願意多言,也就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了。
久而久之,本少爺我也早已經把這件事情給忘記的一乾二淨了。
今天若不是老頭子你提起來,本少爺我根本就想不起來楊學倫是什麼人。”
柳之安樂嗬嗬的放下了酒杯,伸手指了指矮桌上的酒壺。
“倒酒。”
“好嘞。”
“都是一些已經過去了很久的陳年舊事而已,聞人老山長他不願意跟你提及,也是人之常情罷了。”
“老頭子,那你跟本少爺說一說,楊學倫老山長,為何會得到一個剛儒的名頭?”
“此事,還要從永興皇帝,龍明宗說起。”
柳大少神色微怔,暗自思索了一下,猛地抬頭朝著柳之安看去。
“永興皇帝,龍明宗,此人好像是威赫皇帝的父皇,本少爺父皇他老人家的爺爺吧?”
“沒錯,正是他。”
柳明誌苦笑著點了點頭,小酌了一杯酒水潤了潤嗓子。
“老頭子,怪不得你說此事說來話長,這還真是說來話長啊。”
柳之安澹笑著輕撫了幾下自己的胡須:“嗬嗬嗬,那老夫就長話短說,大致的跟你說一下楊老山長的事情。”
“得嘞,本少爺我洗耳恭聽。”
“楊學倫老山長,當年乃是永興皇帝,龍明宗的托孤重臣之一。
後來,威赫皇帝繼承江山,登基稱帝,成為了大龍的新君。
然後,一直勤政愛民的威赫皇帝,漸漸地癡迷起了金丹長生之術,甚至把朝政都給荒廢了下來。
當時,滿朝文武百官紛紛上書,勸諫威赫皇帝放棄金丹之術。
然而,無論文武百官如何勸諫,皆是無果。
最終,身為托孤重臣之一的楊學倫老山長,手持永興皇帝臨終之前禦賜的天子劍,滿腔怒火的衝進了後宮之中。”
柳大少眼前一亮,內心變得激動了起來。
“然後,然後呢?”
柳之安端起酒杯一飲而儘,轉頭看著柳大少重重的呼了一口酒氣。
“楊老山長一人一劍殺入後宮之中,先斬三十六煉丹術士,後殺五十內侍。
最終,老山長直接用先帝禦賜的天子劍,一臉悲憤的劍指威赫皇帝,逼迫威赫皇帝立即昭告天下,廢除一切與金丹長生之術的政令。
】
一個威赫皇帝頗為寵愛的皇妃,上前阻撓嗬斥楊老山長之時,直接……直接……”
柳大少吞咽了一下口水,連忙催促道:“直接什麼?老頭子你快說啊。”
“老山長一劍刺出,那個妃子當場斃命。”
柳大少眉頭微微皺起,神色複雜的喝了一杯酒水。
“老頭子,斬殺煉丹術士,後宮內侍,這些還還說一些。
然而,一劍斬殺皇妃,此乃以下犯上之舉,這可是死罪呀!”
柳之安輕輕地吐出了嘴裡的瓜子殼,神色惆悵的長籲了一口氣。
“沒錯,確實是死罪。
隻不過,先帝臨終之前,留給楊老山長天子劍之時,附帶了一張遺旨。
下斬貪官汙吏,禍國之皇親貴胃,無罪。
上斬無道昏君,禍亂朝綱之妃嬪,不死。”
柳大少神色一愣,情不自禁的驚歎了一聲。
“謔,永興皇帝真是好大的魄力呀,居然能給一個臣子留下了這麼大的權利。”
柳之安輕瞥了柳大少一眼,捏起一顆瓜子丟儘了嘴裡。
“嗬嗬嗬,不然你小子以為龍明宗,明之一字從何而來啊?”
柳之安言語間,忽的輕輕地歎了口氣,端起酒杯朝著嘴中送去。
“唉。”
“老頭子,為何歎息呢?”
“這權利二字,終究還是皇家說的算。
正如你小子剛才所說,一劍斬殺皇妃,乃是以下犯上之舉,這是死罪啊。
就好像當年李政大行歸天之前,賜給了你這位輔政大臣之一的打皇金鞭一樣。
雖說打皇金鞭在手,但是你小子就真的敢毫無壓力,不管不顧的拿著它去鞭打無道昏君嗎?”
柳明誌沉默了片刻,苦笑著搖了搖頭。
“所以,後來?”
“後來,在老太後力保之下,楊老山長算是保住了一條老命。
從此,也就徹底的退出了廟堂。
然後,就是雲舒丫頭的爺爺,聞人老山長的縱橫廟堂之上的事情了。”
柳明誌默默的點了點頭,提壺為柳之安雪上了一杯酒水。
“先是劍斬三十六術士,後殺五十內侍。
最終劍指當今天子,一劍斬殺一位當朝頗為受寵的皇位。
嗬嗬嗬,嗬嗬嗬,怪不得楊學倫老山長,會得一個剛儒的名聲呢。
剛儒!剛儒!
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啊!
怪不得夏公明這個老東西,如此的剛硬呢。
有這麼一位剛正不阿的授業恩師,他有此性格本少爺我也就不奇怪了。
老頭子,接著說吧。”
柳之安眉頭一挑,樂嗬嗬的點了點頭。
“那是,夏公明這個老東西,在性格方麵學習楊老山長,那可是已經學得到了骨子裡麵去了。
楊老山長退出了廟堂之後,然後就去當陽書院擔任書院的山長了。
再之後,就是你的嶽父李政擔任帶頭人,帶領著國子監的一眾飽讀詩書的學子,去當陽書院進行論戰的事情了。”
“正是因為這次論戰之事,所以老頭子你和父皇他老人家有了交際。”
“沒錯。”
“那麼,當陽書院與國子監的那一次比試,誰勝誰負?”
“國子監,棋差一招。”
“所以,老頭子你與本少爺的嶽父大人之間?”
柳之安咬著嘴裡耳朵瓜子殼沉默了片刻,動作十分熟練的又點燃了一鍋旱煙。
“混小子。”
“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