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鬆啊,少爺我問你一件事。”
“少爺,你請說。”
“柳鬆,既然外麵的風雨相比咱們出門的時候又變得略大了一點了,如此的話,想來雨滴落在雨傘上麵的動靜應該也變大了。
那麼,少爺我問你。
你在車廂外麵駕車之時,又是風又是雨的,是否可以聽得到少爺我剛才和兩位舅舅之間所聊的那些話語?”
伴隨著柳大少的話語聲一落,馬車的車廂外登時傳來了柳鬆詫異的聲音。
“啊?”
“啊什麼啊?你直接回答本少爺我聽得到還是聽不到就行了。”
聽到自家少爺這麼一說,柳鬆連忙回答道:“回少爺話,小的聽到的。
不但聽得到,而且還聽得非常的清楚呢。”
宋清聽到了柳鬆在車廂外麵的回答之後,雙眼中頓時飛快的閃過了一抹尷尬之色。
從他突然間的眼神變化就可以看的出來,很明顯他已經明白了柳大少詢問柳鬆這些問題的用意了。
“少爺知道了,你繼續駕車吧。”
“是,小的明白了。”
柳明誌淡笑著頷首吸溜了一小口茶水,隨後雙眸中滿是揶揄之色的朝著眼神有些飄忽不定的宋清望了過去。
“大哥。”
“嗯哼,哎哎,為兄在。”
柳大少隨意的放下了手裡的茶杯,笑吟吟的看著宋清張開自己的雙臂默默地舒展了幾下自己的身體。
“大哥,柳鬆剛才的回答之言,你應該都聽到了吧?
他在車廂外麵駕車之時,在風雨交加的情況之下,不但聽到了小弟我和兩位舅舅之間的談話,而且還聽的很清楚呢!
柳鬆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尚且如此,大哥你不但在車廂裡麵坐著,而且還就在本少爺我和咱們兄弟兩位的舅舅身邊坐著。
這樣的情況,你怎麼說?”
宋清見到柳大少毫不留情的就把自己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把戲給拆穿了,登時神色悻悻的屈指扣著眉頭低聲訕笑了起來。
“嘿嘿,嘿嘿嘿,三弟呀。
那什麼,那什麼,主要是鶯兒弟妹她親手做的糕點實在是太過妹兒了。
為兄我剛才隻顧著回味糕點的味道了,一時間就不由自主的給走神了。
所以,為兄我才沒有聽清楚你和兩位舅舅之間都談論了些什麼話題。”
見到宋清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了,竟然還能找到理由把話題給圓了過去,柳大少的嘴角不由地輕輕地抽搐了兩下後,直接屈指衝著宋清豎了一個大拇指。
“大哥,這他娘的都可以,人才啊!”
宋清屈指扣了扣自己鼻尖,一本正經的回應道:“哎呀,三弟呀,實話,為兄我說的全都是實話。”
柳大少猛地深吸了一口氣,一臉沒好氣的直接用力的把手裡的茶杯放到了身前的矮桌上。
“宋清,你他娘的少在這裡給本少爺我扯犢子。
本少爺我現在是在很認真的跟你談論正經事呢,而不是在跟你開玩笑逗樂呢!
怎麼著呀?今年的俸祿不想要了?
本少爺我現在非常認真的告訴你,你要是再跟本少爺我這個樣子,今年的俸祿你他娘的事彆想到手了。
不對,不對,不止是今年的俸祿彆想到手了,就連後麵兩年的俸祿你也彆想拿到手了。”
宋清聽完了柳大少所說的這一番話語之後,瞬間臉色大變,緊接著馬上一臉堆笑的樂嗬嗬的賠笑了起來。
“哎呦呦,三弟啊三弟,為兄我的好三弟啊!
彆彆彆,彆呀。
咱們之間談論關於聯合商會的事情歸談論聯合商會的事情,好端端的怎麼扯到為兄我的俸祿上麵去了呢?
你要是一連著扣了為兄我三年的俸祿,為兄我們那一大家子人可就得全部去喝西北風了啊!
三弟呀,雖說咱們並不是一母同胞所生的親兄弟,但咱們兄弟之間的感情,卻勝似親兄呀。
俸祿這事,扣不得,真的扣不得啊!”
見到宋清突然之間就變的神色急切,語氣急迫的反應舉止,柳明誌哼笑著轉頭衝著窗外吐出了齒間的瓜子殼。
“嗬嗬,不想扣俸祿。”
宋清聞言,忙不吝的用力地點了點頭。
“不想不想,絕對不想,為兄我腦子又沒有毛病,怎麼可能會想要被扣掉自己的俸祿呢!”
柳明誌笑眯眯的嗑了一顆瓜子後,隨手把指間的瓜子殼丟到了窗外。
“嗬嗬嗬,不想被扣俸祿就行。
所以,現在能好好地談論正事了嗎?”
“能能能,能談,能談。”
“不會因為糕點太過美味的原因,一不小心就走神了?”
“不會了,絕對不會走神了。”
看到宋清鄭重其事的模樣,柳大少淡笑著點了點頭。
旋即,他隨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擺,神色慵懶淡然的微微側身重新倚靠在了車廂上麵。
“既然如此,對於聯合商會的會長一事,大哥你就說一說自己的想法吧。”
宋清樂嗬嗬的頷首示意了一下,淡笑著掃視了一眼坐在自己左右兩邊的張狂和南宮曄二人。
“兩位舅舅。”
張狂二人聞聲,馬上齊齊地朝著宋清看了過去。
“清兒?”
“清兒?”
宋清無聲的輕籲了一口氣,動作十分嫻熟的續上了一鍋煙絲之後,微微探身對著車窗外吐出了口裡的旱煙。
隨即,他抬起左手托著係在煙杆上麵的煙袋對著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三弟,你要不要也來上一鍋?”
看了一眼宋清手裡已經扯開的煙袋,柳大少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輕輕地搖了搖頭。
“不了,嗑著瓜子呢。”
“哈哈哈,好吧。”
宋清笑嗬嗬的朗聲回應了一聲後,目含笑意的看向了眼前的張狂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