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此刻卻如同受傷的孤狼,心中那份“虎落平陽被犬欺,龍遊淺灘遭蝦戲”的悲憤如同潮水般洶湧,幾乎要將他堅韌的意誌吞噬殆儘。
他咬牙切齒,低吼著:“待我傷勢痊愈,必讓你們這些鼠輩知曉,何為真正的絕望!”
一陣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在林間回響,那是追殺者的腳步聲,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木易緊繃的神經上。
槍聲驟響,劃破夜的寂靜,兩束火光如惡魔之眼,在黑暗中劃過兩道刺目的軌跡,精準無誤地落在了木易的身上。
劇痛襲來,如同被火舌舔舐,但他沒有停下,反而更加瘋狂地奔跑,每一分疼痛都化作了逃離的動力。
汗水與血水交織,模糊了視線,但木易的目標卻異常清晰——生存。
他如同脫兔般在林間穿梭,每一次跳躍都似乎超脫了肉體的極限,速度快得隻留下一道道殘影。
“追!彆讓他跑了!”身後傳來冷酷無情的命令,那些追殺者緊追不舍,眼中閃爍著貪婪與決絕。
他們猜測,這個出現在林昊住所附近的神秘人物,極有可能是那位讓他們頭疼不已的林昊易容而成。
更重要的是,此刻的目標身受重傷,是千載難逢的斬殺良機,一旦錯過,再想如此輕鬆地接近他,將是難上加難。
木易邊逃邊狂怒,心態差點崩了,那是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憤怒與不甘,仿佛連周圍的空氣都因他的情緒而震顫。
他,乃是人人敬仰的一代宗師,更是那極少數能夠觸及基因鎖三階,掌握超凡力量的強者之一。
然而,今日的他,卻如同被逼入絕境的孤狼,身後緊追不舍的,不是同樣境界的宿敵,而是一群在他眼中渺小如螻蟻般的存在。
這不僅僅是個人榮譽的踐踏,更是對他畢生追求與成就的極大諷刺。
木易的心中,怒火中燒,這股怒火仿佛要將他的理智吞噬,讓他恨不得轉身,以雷霆萬鈞之勢,將那些敢於挑釁他威嚴的螻蟻一一碾碎。
但理智告訴他,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生存,才是首要任務。
所幸魔都高樓如林,錯綜複雜的街道如同迷宮,為木易提供了一絲喘息之機。
他穿梭於人流如織的小巷之中,每一次轉身、每一次跳躍,都顯得那麼敏捷而決絕。
人群成了他天然的掩護,那些追殺者即便擁有先進的追蹤設備,在這座城市的心臟地帶,也顯得力不從心。
他們無法像在空曠之地那樣,肆無忌憚地使用重火力進行覆蓋式打擊,隻能眼睜睜看著木易如同幽靈般在人群中消失又重現。
木易,此刻如同風中殘燭,重傷未愈的身體再次遭受重創,肩頭的傷口宛如一道猙獰的紅線,鮮血汩汩而出,染紅了衣襟,也滴落在冰冷的街道上,繪出一幅觸目驚心的畫麵。
他知道,時間對於他而言,比任何藥物都來得珍貴。
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劇痛,每一次心跳都是對生命的頑強抗爭。
久戰之下,非但無法脫身,恐怕隻會讓這具已千瘡百孔的身軀徹底崩潰,屆時,即便是醫術再高明的神醫,也恐難挽回這一縷即將消逝的生機。
在這生死攸關之際,木易的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決絕與求生欲。
他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軀,穿梭於繁華與孤寂交織的街道,目光如炬,尋找著那一線生機。
終於,在街角處,一家燈火通明的商場映入眼簾,仿佛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明燈塔。
沒有絲毫猶豫,木易利用自己多年練就的敏捷與隱蔽技巧,悄然潛入了商場。
在昏暗的角落裡,他快速而熟練地“借”走了幾件衣物,這些衣物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迅速化作遮掩傷痕的屏障。
與此同時,他那雙布滿風霜的手輕輕一抹,臉上那張精心製作的人皮麵具應聲而落,露出了隱藏已久的真容。
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
原本那張看似平凡無奇,屬於四五十歲沉穩大叔的臉龐,而在麵具之下,終於露出了他久未示人的真容。
木易的臉龐,不再是之前展示的中年大叔形象,取而代之的是歲月無情雕琢下的溝壑縱橫,每一寸皮膚都記錄著過往的風霜與滄桑。
那雙深邃的眼眸,即便在皺紋的包圍下,依舊閃爍著智慧與不屈的光芒,與先前那宛若神隻般的形象形成了鮮明而震撼的對比,簡直是天地之彆。
他輕聲歎息,聲音中夾雜著對生命本質的深刻洞察:“在追尋力量的征途上,我曾以為,憑借我木易的智慧與力量,能夠超越凡人的界限,逆轉時光的流逝。然而,根據我多年研究的理論,直至今日,我愈發堅信——在基因鎖第四層那神秘莫測的門檻之前,人類的壽命,不過是大自然賦予的有限饋贈。我們,終究還是未能逃脫基因的枷鎖,那深植於血脈之中的衰老程序,即便是在潛能被極致挖掘之後,也依舊無情地運作著。”
木易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卻又透著一股不屈的堅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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