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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曲水流觴(1 / 2)

血蓑衣!

“這裡是什麼地方?我自忘情崖跳下,隨波漂流至此,可蕭穀主為何會出現在這兒?還有無情花……絕情穀遠在崖頂之上,據此百丈之遙,為何這裡能嗅到花香?”

錯愕之餘,柳尋衣將滿腹疑惑一股腦地傾吐而出,同時在水中慢慢活動著四肢,查探自己可否受傷。

“果然有些本事,難怪姓洛的會派你來。”

對於柳尋衣的種種疑惑,蕭芷柔卻置若罔聞,隻是淡淡地吐出一句,不知算不算感慨的感慨。

“這裡……”

“上來說話。”

柳尋衣話未出口,蕭芷柔突然輕甩衣袖,一條白綾順勢而出,直射湖心。見狀,柳尋衣眼神一凝,右臂探出,在白綾纏住自己胳膊的同時,五指亦將白綾死死攥住。

“嗖!”

伴隨著一聲輕響,白綾猛收,將湖中的柳尋衣拽飛而起,淩空一躍,直抵岸邊。

“多謝!”

麵對柳尋衣的寒暄,蕭芷柔卻驀然轉身,徑自朝不遠處的一間草屋走去。

此刻,柳尋衣已穩定心神,見蕭芷柔舉止古怪,不禁微微一愣。目光遲疑地望著她的背影,躊躇稍許,隨即快步跟上前去。

草屋簡陋,但卻十分素雅。

屋中四壁,掛著幾張微微泛黃的字畫。柳尋衣雖不研學,但對古董書畫也略知一二。

初入草屋,他覺的這些字畫似乎有些眼熟,但他看來看去,思慮再三,卻始終猜不出這些墨寶,究竟出自哪位“名家”之手?最終隻能悻悻作罷,自愧“才薄智淺”。

最令柳尋衣感到意外的是,這些字畫竟無一張“完好無損”,皆被撕成碎片,之後又被人一片片地重新拚好。雖然看上去頗為完整,但如蛛網般的一道道裂痕,卻昭示著它們終究難以“破鏡重圓”。

屋內無桌無凳,地上擺著幾個蒲團,角落中陳列著一張古琴,上麵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塵,儼然已閒置多年,不知還能否出音?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蕭穀主,這裡是……”

“此處是‘流觴渡’,與絕情穀一江共存。隻不過,絕情穀在上遊,此處是下遊。”

蕭芷柔請柳尋衣席地而坐,自己則凝望著牆上的字畫,在房中緩緩踱步。

“流觴渡?”柳尋衣喃喃自語道,“難怪這裡能嗅到無情花的香氣,原來花香是順江風而下,彌散至此。”

“你與姓洛的究竟是何關係?”蕭芷柔突然回身,一雙深邃而明亮的美眸,彆有深意地盯著柳尋衣,直看的柳尋衣心底發寒。

“蕭穀主此話何意?我不明白!”

“如果你和姓洛的無親無故,為何甘心冒著粉身碎骨的危險跳下忘情崖?”見柳尋衣言語懇切,不似作假,蕭芷柔不禁柳眉微蹙,狐疑道,“姓洛的究竟有什麼本事?能讓你對他死心塌地,萬死不辭?”

“這……”

被蕭芷柔咄咄逼問,柳尋衣有些不知所措。有些話,他寧可爛在肚子裡,也絕不會說出來。

見柳尋衣麵露尷尬,吞吞吐吐,蕭芷柔不禁輕哼一聲,喃喃自語道“姓洛的能派你來,便已算準你肯為他付出一切。隻不知,究竟是姓洛的太狡猾?還是你太愚蠢?今天即便你葬身崖底,姓洛的也絕不會掉一滴眼淚。”

“或許如此。”

蕭芷柔的一席話,令柳尋衣不禁回憶起,八月初二發生在河西秦府的一幕幕往事。他不可置否地苦澀一笑,坦言道“但我還是來了!既然敢來,便已做好有來無回的準備。不過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忘情崖底……竟然是一汪深潭。”

“即便如此,也不是人人都有膽量從忘情崖縱身躍下。”蕭芷柔道,“人生在世,除了嗷嗷待哺的嬰孩,誰又能真正做到問心無愧?即便是你……也定有見不得人的愧事。”

蕭芷柔所言字字如針,令柳尋衣的臉上變顏變色,不敢胡亂應答。

“因此,但凡能奮不顧身一躍而下的人,並不是相信自己不會死,恰恰相反,他們是篤定自己不想再存活於世,因此才有膽量邁出那一步。”蕭芷柔繼續道,“換言之,隻有一心求死之人,才敢去跳忘情崖。至於你,是我見過的人中,唯一一個不想死,卻仍敢以身試險的人。”

“聽蕭穀主的意思,似乎除我之外,還有彆人跳過忘情崖?”

“我見過兩個。”蕭芷柔淡淡地說道,“而你是第三個。”

“另外兩個是誰?”

蕭芷柔神情一滯,幽幽地說道“一個是我,另一個是唐阿富。”

“唐阿富?”柳尋衣大吃一驚,錯愕道,“他為何跳崖?”

“當年,唐家被人洗劫,他被沈東善騙走所有祖業,我雖救回他的性命,但卻救不回他的心。他始終過不了自己那關,終日消沉,毫無鬥誌,渾渾噩噩,一心求死。”蕭芷柔回憶道,“後來,我帶他去了忘情崖。我告訴他,隻要縱身一躍,一切痛苦皆會消失,至於敢不敢跳,有他自己決定。”

柳尋衣眉頭緊皺,遲疑道“最終,唐阿富果真跳下忘情崖,曆經一輪生死,有所頓悟,重燃鬥誌,並逐漸走出家破人亡的陰霾?”

“並非忘記,而是看破。”蕭芷柔解釋道,“當年,亦是在這個地方,我曾問阿富,你連死都不怕,難道還怕活下去嗎?你能從崖底來到這個地方,足以證明你其實不想死,你還在掙紮求生。”

“都說絕情穀主最絕情,如今看來,蕭穀主恰恰是最有情的人。”柳尋衣由衷感慨,轉而心思一換,彆有深意地問道,“那蕭穀主當年……又是為何從忘情崖跳下?可否與北賢王有關?”

聞言,蕭芷柔的眼神陡然一寒,冷喝道“多嘴!”

“前輩恕罪!”柳尋衣急忙賠罪,繼而眼珠一轉,猶豫道,“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

“隻不過我與蕭穀主雖然隻有一麵之緣,但卻對蕭穀主所說的每一句話,皆深信不疑!”柳尋衣話中有話地回道。

蕭芷柔冷笑一聲,沉聲道“你想讓我踐行承諾,大可直言不諱,不必顧左右而言他。”

柳尋衣心中大喜,迅速起身,拱手道“在下鬥膽,願聞蕭穀主賜教!”

蕭芷柔朝柳尋衣輕瞥一眼,繼而轉身看向牆上的字畫,頭也不回地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蕭穀主與賢王府……或者說與北賢王之間,究竟有何恩怨?可否有什麼誤會?”

雖然柳尋衣對蕭芷柔頗為忌憚,但事已至此,他已無法回避,索性放膽直言。

“不是誤會!”

蕭芷柔的聲音雖然平柔,但語氣卻異常堅定“我和姓洛的之間,有一筆永遠也算不清的舊賬。此仇之深,一生一世都不可能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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