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假山外的聲音越來越近,穆少淵與雲錦同時後退,將自己的身影藏得更深一些。
一步,兩步,兩人落腳都極輕,像是羽毛落在地上,沒有任何動靜。
因而,也沒有人注意到,在不遠處,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直到退到假山山洞中心,退無可退,背終於抵上了另一個人的存在。
瞬間,兩人的心裡被人提起,同時壓著嗓子質問:
“是誰?”
“是誰?”
順便地,手也沒歇著,行動起來,一個揮拳,一個“砍”脖子。
各自都躲了過去。
第一次動手,隻是探查對方的實力,知道對方並不是好惹的之後,就收了手,暫且按捺,等待更好的出手機會。
雲錦和穆少淵同時後退一步,表示井水不犯河水的態度,再轉身,看清對方的模樣後——
“是你!”
如他們所想,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能將他(她)認出來。
腰間的匕首不用藏了。
手裡的拳頭也蓄滿力量。
什麼井水不犯河水,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雲錦一眼就認出了對麵就是打傷過她害得她在木屋養傷小半個月的罪魁禍首,眼神如刀,手上匕首揮得次次帶風。
她可算是見到穆少淵真人了,這下不給他胸口紮個對穿,都對不起自己吃糠咽菜的那些日子。
穆少淵一邊躲,一邊尋找反擊的機會。
他當然不是手下留情,暗衛十一,他也是辨認出來了。
連續兩次的失利,讓穆少淵對雲錦的厭惡半點不比她對自己的少。
雲錦口裡心裡想的都是將他殺了,穆少淵會想要留她一條性命,聽上去,好像他對她的厭惡要少很多。
實際上卻不是這樣的。
穆少淵想要留她一條性命,是因為更希望她死的地方是自己的絞刑架。
自己從她那兒受了多少的戲耍,就要靠著折磨一一還回來。
兩人都是睚眥必報又自私的性子,這一下遇到,就像是天雷勾動地火,在狹窄的假山洞裡,也能打得不可開交,火星四射。
不過不幸的是,穆少淵今日是以兒子的身份來參加父親壽宴,自然不可能穿獄史司那一套製服。
腰間的佩劍自然也沒有帶上,赤手空拳的,要回避對麵鋒利的匕首,也就受了不少限製。
畢竟是身經百戰的人,能走上獄史司首領的位置,穆少淵的武力會因沒有武器受到一點限製,但不會很多。
很快,他就找到了回手的機會,在一次打鬥中占上風後,後麵就再不會是次次被碾壓的地步。
雲錦也開始動起真格。
時而往你腿上踢一下,時而手臂被人拉著往假山上撞一下,兩人都是帶著私仇的,拳拳到肉,沒有一個人心軟留情。
剛開始的時候,兩人還記得周邊的環境,也記得他們是為什麼躲進了這個假山洞裡,對打時稍微注意到了不要造成太大的動靜,以免被人發現。
但很快,狹窄的空間和對打的鬱氣就讓那些理智都被丟到了角落裡。
兩人的注意力都花在了對方身上,平時敏銳的警惕心十僅留一,也足夠在外麵人湊近時意識到了。
可難就難在,那些人靠近的時候,正是他們打得最激烈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