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辦法將事實說出來。
因為他的手臂,被“病弱”的雲錦以攙扶的借口狠狠地鉗製住了。
要是想要掙脫開,或是僅僅想要動一動,藏入衣袖裡的手指就會狠狠地掐入他的肉裡。
沒錯了,雲錦還是那個自己認識的暗衛十一,病弱柔順?不可能的。
她還是自己認識的配方,沒有一點點變化。
如果不是在永寧侯府,她這樣做,穆少淵定然是不會屈服,要與她再打幾場分個勝負。
可在永寧侯府,能夠膈應永寧侯夫妻的,什麼事情,他都有極大的容忍度。
所以,他沉默了。
不過,即便沒有穆少淵的否定,永寧侯夫人也沒有那麼容易相信雲錦真的那麼體弱。
再弱,能弱到哪裡去呢,總不能跪一下人就沒了吧,這話,定然是為了逃避向她們下跪。
說不定還是穆少淵想出的主意呢。
他討厭,她就喜歡。
永寧侯夫人眼裡劃過興奮之意,伸出雙手,以長輩的姿態安撫道:
“沒關係的,母親知道,你跪著敬茶,母親扶著,不會讓你出太多力的,來。”
雲錦咬了咬唇內軟肉,眉眼鬆展,“好啊,多謝母親。”
她將自己從穆少淵身上拉起,重新端起茶盞,身體顫顫巍巍的,雙臂被永寧侯夫人扶著,帶著力氣往下沉,膝蓋開始下彎。
彎、彎,離蒲團距離還隔了一段距離,雲錦就身體一歪。
膝蓋沒跪下去,手中的茶水大半倒到了永寧侯夫人的身上,還有一小半被她極有技巧地倒到了旁邊永寧侯的身上。
在頭快要撞到椅子的時候,身體又多了點力量,雙手找到了支撐點,將自己扶著又站了起來。
茶水不算燙,但好些是被直接潑到了永寧侯夫妻的臉上,惹起了連續幾聲憤怒又疼痛的呼聲。
雲錦看著眼前這場景,眼睛幾不可察地彎了彎,在有人看過來時,又迅速收回。
在永寧侯夫妻粗略收拾好自己想要指責她時,她眼睛一紅,呼吸變得急促,臉色蒼白,站直的身體又失去了力量,朝著身旁的人倒了下來。
兩人在麵對外人時,倒是異常的默契。
穆少淵很配合扶著雲錦,麵色嚴肅而憤怒,變回了夜能止嬰兒啼哭的駭人模樣,憤怒地扶著她就往外走:
“卿卿身子骨弱,早就說過經不起劇烈的動作,嫡母又何必因討厭我而強逼著她做不好做的事情。我們不再造訪永寧侯府就是。”
“至於那什麼見麵禮,不想拿不拿就是,我還不至於為這點錢財犧牲妻子的安危。”
甩下憤怒的話,穆少淵扶著雲錦就往外走。
永寧侯夫人坐不住了,連忙去攔他們:
“不是不是,你誤會我了。我什麼時候討厭你了,更不至於不顧雲錦的身體讓她做不能做的事情,我是沒有想到她的身體這樣虛弱。”
要是讓他們這麼走了,還是以這樣可笑的原因,傳出去後,她重新經營了幾月才回來的名聲不是又要完蛋了。
——————
(從這個月開始恢複日四哦,過年時候應該不能碼字,我還得攢好多稿子。
忙碌的一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