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青,溫知青,快點吧,不然過一會兒就要下工了。”
關悅將兔子交到溫修贇的手上之後,舍不得的情緒就從心裡散去了。
兔子珍貴,但是還是能夠安穩地得到兔子肉才是最重要的,即便她相信溫知青的秉性不會到處亂說,可萬一呢。
她貪吃,但膽子也小,誇大一點說,什麼都沒有自己的命重要,她才不想吃什麼苦頭呢。
而且,舍小才有大,她之前好多次想要和溫知青打好關係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一是她自己沒有什麼能夠讓一個城裡知青看得上眼的東西,二是要真有什麼好東西,關悅也沒有那麼舍得分出去。
家裡人都沒有分到,怎麼能分給外人呢。
這一次恰好是必須得分的處境,兔子肉也算上得台麵,關悅就決定順水推舟了。
再者,話都說出去了,一定會發生的事情,她自然不要再讓自己被不舍的情緒所引導。
溫修贇回過神來,依然拒絕。
“真的不用了,這些東西我帶回知青點也不方便,關同誌自己拿著吧,我會當做今天什麼都沒有看到。”
他有些猜到對方的想法,並沒有覺得她的揣測有什麼問題,溫和地解釋,想要降低她的顧慮。
“這樣嗎——”
關悅聽他這麼一說,摸著下巴深思著,眼睛忽地變亮:
“那這樣吧!”
溫修贇蹲在山中一條小溪前,拿著小刀將野兔處理好,然後在溪水邊將野兔清洗乾淨。
小刀是他帶著用來分割比較長的樹枝的,也有一點在山林防身的目的,現在用在處理野兔上不知道為什麼也好像很合適的樣子。
他低頭,看到手上沾著的血跡,突然覺得一陣茫然。
事情究竟是怎麼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在自己說過知青點不方便將野兔帶回去時,關悅思考之後,有了新的想法:
在這兒就將野兔烤了,溫修贇在這兒吃了,就不用擔心帶回去不方便了。
溫修贇堅定拒絕著,關悅就一堆誇獎的詞語和燦爛到人睜不開眼的笑容丟下來,砸著砸著他就莫名其妙地帶著兔子到了溪邊開始清理。
但事情已經發展成這個樣子,他也就乾脆放棄了心裡的掙紮。
他想:自己稍微嘗兩口,就算是關悅的同夥了,她應該就不會再擔心了。
溫修贇想好,將野兔清洗乾淨,提起,用旁邊提前清洗乾淨的長樹枝穿起來,轉身,往身後走去。
他身後不遠處的位置,已經用背簍裡收集的乾樹枝堆了一個小小的篝火。
關悅將篝火點起來,正在撥弄著那些火,聽見慢慢靠近的腳步聲,抬起頭,看見已經串好的兔子。
烤好之後香噴噴的味道仿佛已經出現在了鼻尖。
這麼一想,關悅就忍不住因為渴望而興奮開心。
“溫知青,我已經將火弄好了哦~”
聲音因為發自內心的開心而過分甜美,尾音拉長,仿佛是乖巧的小孩等待誇獎。
半張臉歪著抬起,一些臉蛋肉壓在肩膀上,擠壓著往前鼓起,軟軟的,很是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