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他還嚴陣以待,時刻盯著褚清韻,擔心她破除陣法。
後來就放鬆了,開始處理自己身上的傷口。
身上的道袍被撕去一角包裹著傷口,止血後,身體冰涼的體溫也開始回升。
玄朔直接在床邊地上坐下,打坐吸引周圍的自然靈氣,用來療愈身上的傷勢。
他一舉一動,完全將外麵時時刻刻等著殺他的褚清韻視若無物。
褚清韻氣壞了,看著他身上被自己製造的傷口在一點點痊愈,紅綢都控製不住朝著法陣撞去。
“嘭嘭嘭。”
蘊含著鬼氣的攻擊會被彈回,但碰撞上去時,也會對法陣造成一點傷害。
等傷害累積到一定程度,就能將它完全破滅。
可玄朔自己就在法陣裡,法陣受損,他隨時都能看到進行修補。
無法一次性將法陣破滅掉,褚清韻就無法趁他有傷落井下石。
她倒是想要等到兩人餓了不得不出來時趁機攻擊,但醒來後的柳澤爍看著外麵凶神惡煞的女鬼,連忙拉住了玄朔。
“大、大師,你彆出去。您說餓了要出去弄點東西回來,我這兒有。”
信奉科學的大學生跟在玄朔身後叫著大師,一點不記得自己之前對他的唾棄,連稱呼都從“你”換成了尊敬意味的“您”。
柳澤爍殷勤地將床下抽屜打開,拿出了一大堆零食飲料。
他消化快,又愛運動,一天吃三頓都不夠的,經常會覺得餓。
有時候時間晚了不想麻煩家裡阿姨,就自己囤了很多的零食墊肚子。
按他囤東西的份量來看,供兩個人支撐個三五天是沒什麼問題的。
褚清韻在陣法外,看了好幾天他們好吃好喝的生活,眼裡深沉的紅都不知道是厲鬼天生還是仇恨又深了一層。
尤其是本就深刻恨著的柳澤爍,看見他那樣追捧著想要殺自己的玄朔,褚清韻身上的黑氣都快濃鬱成墨汁。
“柳郎不是那樣的,你把我的柳郎還給我。”
褚清韻恨恨地看著柳澤爍,連要先殺玄朔的理智都被暫時拋在了腦後。
可每次她質問他,得到的就是他焦急地找玄朔詢問辦法。
而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褚清韻心中刻骨的恨意衝上大腦,用足了耐心等待他們食物消耗一空的時候。
看著抽屜裡所有的東西被消耗空,玄朔不得不起身的時候,她笑了,繞過玄朔的身影看向躲在他身後的柳澤爍。
“柳郎,等我殺了他,就沒人阻止你與我永生永世地在一起了。”
“還記得嗎?你說過的,要將我的父母當做你的父母那般,他們一直都在等著你呢。”
“他們最喜歡你了,等我將你帶回去,他們定然會很高興的。”
褚清韻唇邊的笑意十分詭異,腦海中全是自己想象的“美好”畫麵,身體都因為興奮而有些遏製不住的顫抖。
千年的厲鬼,瘋狂起來,場景是極為可怕的。
柳澤爍想著玄朔跟他提的事情,心裡忐忑地打鼓,忍不住壓低聲音問玄朔,
“大師,那辦法......真的行嗎?要是被提前發現......”
玄朔看了他一眼,嘴唇嚅動,聲音微不可察,“不行,也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