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韻,餓不餓,要不要吃些東西?”
“啊~”
褚清韻不情願地應了一聲,癟著嘴在樹上蕩了好一會兒,拗不過玄朔專注看她的關心眼神,還是從樹上飄了下來。
玄朔見她下來,就地取材,從腰帶上取出一片龍鱗割開手腕。
鮮紅顏色的血立刻就往外湧。
他還想找一個便於接血的容器,褚清韻不想那麼麻煩,直接就抓著他的手,嘴唇貼了上去。
溫熱的手腕貼上冰涼的觸感,玄朔身體不由升起一陣顫栗,看著她像是要渙散的魂體凝實了些,身體生理性的不習慣反應又變化成溫熱的安心感。
飄魂不能長久停留在陽間,想要維持住她的存在,除了供以休憩的銅鏡,陽間活物的血液便是最關鍵的一環。
生命力越是旺盛,陽氣越足,血液帶來的效果便越好。
想想,還有什麼比他一個捉鬼道士身上的陽氣充沛呢。
因而,從褚清韻醒來之後,他便常常放血給她喝。
玄朔很慶幸,自己的鮮血還有這樣好的效用,至於每次放學時割開手腕的疼痛,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他不在乎手腕的疼痛,有人比他要在乎得多。
褚清韻感覺身體恢複不少,便不再繼續喝入他身上的血。
她將嘴唇挪開,眼前出現玄朔手腕上割開的傷痕。
龍鱗很鋒利,但到底不是刀,鋒利處彎曲並不平滑,割出來的傷口也撕扯著並不好看。
褚清韻眼中閃過一抹心疼,重新低頭。
她嘴唇重新覆上傷口位置時,玄朔以為是身體還沒恢複好,準備收回的手重新停留在了原地。
他心中還有些對自己的不滿:
‘早知曉這次清韻身體虛弱更多,腕上傷口應該割得更大一些的......’
正想著,手腕上被溫柔吮吸舔舐的觸感閃電一般鑽入他的大腦。
涼涼的、又帶著些柔軟的濕意,打斷了他腦中所有亂七八糟的念頭。
玄朔目光中含著震驚,被舔舐的位置連同著整條手臂都變得酥麻,像是與大腦斷開了連接,僵硬得動彈不了半分。
他的大腦運轉速度也開始變慢,磕磕絆絆地問:
“清韻,你、你這是在做什麼?”
褚清韻將傷口外的血全部吮吸掉後,又來回輕輕舔了好幾次他傷口的位置,聽到問話,才抬頭:
“我在給你止血呀。”
她語氣理所當然,是再純粹不過不摻雜任何雜質的關心。
女孩一雙眼眸清澈如水,映照得像是問問題的人心中齷齪。
玄朔也無法否認是自己對她起了旖旎的心思。
他彆過臉,遮住慢慢浮上淺紅發燙的耳垂,輕咳了一聲,道:
“清韻,可以了。不需要止血的,一會兒它自己就不流血的。”
道士的身體比尋常人都要健康許多,傷口愈合的速度也要快很多倍。
玄朔習慣了受傷,並不在乎這一點微不足道的傷口,比起傷口,褚清韻的觸碰更加令他反應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