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何止我認識,你也認識。咱們還是避一避的好。”
王二拉著王泰,來到街邊的屋簷下站著,利用人群和牆角,和衙役們隔開。
“王二,這個白公子,想必你也認識”
剛才發生的一幕,讓王泰莫名的想起了“欺男霸女、官匪勾結”這兩句成語來。
“公子,你連“白三刀”都不認識了”
王二心裡一陣歎息,看來自家公子,腦子確實被打壞了。
“白公子真名叫白良柱,家中有人在朝廷做官,他自己開有賭場和酒樓。由於他為人陰險,欺男霸女,壞事做絕,所以鹹陽縣的百姓背後給他起了個外號叫“白三刀”,就是背後捅你三刀的人。”
他看著王泰,低聲說道:“公子,咱們是名門世家,老主人也曾是地方上的知縣。你以後,還是不要和這些人再瞎混了。”
鹹陽四公子,原來這“白三刀”也是其中之一!
王泰恍然大悟,微微搖了搖頭。看來自己以往的作為,並不見得多麼光彩照人。
“王二,這藥鋪的裴掌櫃,是個什麼光景?”
“公子,這裴掌櫃是個郎中,在鹹陽縣也小有名氣。有一次,小人腹瀉,怎麼也止不住,這裴郎中一副藥,小人的腹瀉馬上止住,就是……”
王泰不由得一怔“就是什麼?”
王二訕訕一笑“就是拉不下來。原來裴郎中那日急著去賭坊,開大了藥量,所以小人就……”
王泰哈哈大笑,看到有人看過來,趕緊止住了笑聲。
“這樣看來,這裴掌櫃的賭癮不小啊!”
“何止不小,今天這事,一定和賭有關!”
二人說話的功夫,鄭捕頭這邊已經寒暄完畢,他抱拳告辭,帶著衙役們轉身離開。
“爹,救救我!”
一陣稚嫩的叫喊聲傳來,隨即店門被關了起來,裡麵開始傳出小女孩的哭叫聲。
“白三刀,你放開我的女兒!”
聽到屋裡麵女兒的哭喊聲,磕頭求情的裴掌櫃猛然爬了起來,向著關閉的房門衝去,卻被一名壯漢一腳踹翻,倒在了地上。
幾名惡奴上前,一陣拳打腳踢,打的裴掌櫃滿地打滾,慘叫連連。
“姓裴的,你給我聽好了!你欠我們公子100兩銀子,簽好的契約,賠不起就要你的女兒抵債。白紙黑字,你要是敢反悔,我讓你知道死字怎麼寫!”
膀大腰圓的惡奴上前,揪住了裴掌櫃的前襟,目光中的猙獰,加上巨大的身形,讓人不寒而栗。
“王二,白三刀把門關起來做甚?”
也許是女孩的楚楚可憐,也許是這具身體特有的暴躁,讓王泰有些心煩意亂。
“還能乾什麼,還不是糟蹋人家女子!裴掌櫃的女兒,可隻有十二歲!”
王二沒好氣的說道,眼神憤憤。
“公子,咱們還是返回去吧。你以後,也不要和這些人打交道了,免得被彆人戳脊梁骨!”
光天化日,糟蹋未成年女子,行此禽獸之舉
王泰的內心,像是被刀刺了一下,隱隱作痛。他快步上前,直奔店鋪大門。
“王公子!”
兩個守門的惡奴愣了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門左邊的被王泰一腳踹中心窩,捂著胸口,直接跪在了地上,另外一個則被王泰上前沉肩一撞,不由自主向後飛出,撞破了房門,重重摔在了地上。
圍觀的百姓發出一陣驚呼聲。原本還憤憤不平的他們,個個睜大了眼睛,想要看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有人更是疑惑不解,繼上一次鹹陽四公子王泰和張元平內訌、大打出手之後,不知道這一次,王泰麵對四公子之一的“白三刀”,又要作出怎樣的舉動。
王泰踏過轟然倒塌的房門,飛步進了屋子,隻見地板之上,哭泣的小女孩被剝光了衣服,露出尚未發育完全的身子,而她身上,光著上身,正在解褲子的白三刀,滿身的排骨顯露無疑。
“王泰,你他尼昂的來乾什麼?”
聽到破門聲,白三刀轉過頭來,看到進來的是王泰,驚異地叫了起來。
“我草你先人!”
王泰臉色鐵青,快速上前,狠狠一腳,把白三刀從女孩的身體上踹飛了出去,身後的王二趕緊拿起地上的衣服,給女孩披上。
“王泰,你狗日的瘋了你……他尼昂的想乾什麼?”
白三刀掙紮著站了起來,他抹了一把嘴邊的鮮血,披上衣服,手指著王泰,破口大罵了起來。
“我瘋你……,你個禽獸不如的畜牲!”
王泰太陽穴突突直跳,怒不可遏。狗日的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糟蹋未成年的小女孩,按照後世的法律,不死也要把牢底坐穿。
“王二,堵住門口!”
想到自己以前竟然跟這種人混在一起,並稱什麼狗屁四公子,王泰心中的怒火和恨意更盛,目光所及,他撿起地上的一根竹竿,上前劈頭蓋臉打了起來。
白三刀想逃又逃不出去,轉了幾圈,隻能躲在牆角,任憑王泰抽打,嘴裡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和求饒聲。
“王泰,求求你,看在過去的情分上,彆打了!”
“我和你狗日的有什麼情分?”
王泰臉色鐵青,又是幾竿下去,打的白三刀哭爹喊娘。王二害怕王泰真把白三刀打出個好歹,趕緊上前,抱住了王泰。
“公子,不能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兩個惡奴終於站了起來,踉踉蹌蹌進了房間,哆哆嗦嗦,護住了了鼻青臉腫、傷痕累累的白三刀。
“王……泰,你究竟要做什麼?”
看到王泰臉色難看,白三刀臉色蒼白,臉上的一道血印清晰可見。
“把欠錢的單子拿出來,快!”
王泰厲聲怒喝,白三刀哆哆嗦嗦,拿出了欠錢的單據,王泰一把奪過。
“王二,你看一下!”
王二接過單據,仔細看了,點了點頭。
“公子,沒錯,是裴掌櫃的借據,和白三刀說的一樣。”
一旁的裴掌櫃抱著年幼的女兒,看著王泰,渾身發抖。
聽完王二的話,王泰鐵青著臉接過借據,直接放入了一旁的火盆。
“王泰,你……”
白三刀來不及阻擋,卻又不敢上前,心裡如刀割一樣。借據都沒了,他以後還怎樣脅迫對方。
“白三刀,十賭九騙,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賭場的伎倆。裴掌櫃的賭債一筆勾銷,明天到我府上拿二十兩銀子,這件事情就算了。要是讓我發現你再作惡,可彆怪我手下無情!”
王泰看著眼前的白三刀,瞪起了眼睛。
“穿好你的衣服,還不快滾!”
惡奴扶著白三刀,灰溜溜兔子一樣逃離了店鋪。
“王泰,老子和你沒完!”
遠處傳來白三刀的叫罵聲,王二拿起一個藥罐追了出去,藥罐扔了出去,摔在土牆上,裡麵的藥渣藥汁濺了聞聲趕來的鄭捕頭一身。
鄭捕頭臉色鐵青,想要發火,看到王泰站在藥鋪門口,臉色陰冷,擺了擺手,帶領公人們離去。
藥鋪門口,裴掌櫃上前,跪在地上。
“王公子,大仁大德,小人莫齒難……”
“啪”的一下,裴掌櫃臉上狠狠挨了一耳光,半邊臉馬上紅了起來。
“你給我記住了,要是讓我看見或者聽到你再進賭場,要是讓我再聽到你對自己的女兒不好,我要了你的狗命!”
王泰訓斥完,走出了店鋪,周圍的百姓發出震天的喝彩聲和歡呼聲,不但王泰受寵若驚,就是後麵的王二,也是不自覺抬起了胸膛。
王泰揮揮手,暗自歎息了一聲,心中毫無快感。
這……狗日的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