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雄一貫謹慎,這種機密事情,怎麼可能告訴他們。雖然,他們看起來是鄭雄的心腹。
狗屁心腹,不過是鄭雄的一條狗罷了!
鄭四眼睛轉了一下,小心翼翼開口。
“公子,要不咱們明天去西安城,找一下那個武大定,看看還有沒有辦法除掉王泰。”
“等等吧。武大定這幾天不在,再說了,我這邊,不一定能走開。”
鄭雄皺著眉頭說道,鄭四心知肚明。看來這一次,鄭雄是要親自出馬了。
“老爺,夫人問你在那裡休息。小少爺不肯睡,老爺你要不要去看看”
侍女隔著門,在外麵輕聲問道。
“回去告訴夫人,我馬上過來。”
鄭雄站了起來,拔腳向房外走去。
“鄭四,你也趕緊睡,明天還要忙活。”
“是,公子!”
鄭四應了一聲,跟著出來。
從鄭雄的話裡,他已經聽了出來,明天,鄭雄會親自走一趟了。
鄭雄回到房中,不停地走來走去,終於下了決心。
他找來紙筆,在燈下仔細寫了一會,把紙疊好,在頭發裡藏好,戴上了網巾。他吹熄了燈,輕輕拉開門,趁著夜色來到牆角一處角落,看看沒人,這才翻了出去。
裴世和是傍晚時分才回到家中的,雖然他現在在王泰手下做事,有了靠山,但他還是不想和白三刀起衝突,最好不要碰見。
他回來,是因為家裡有一些草藥,還可以用,放在家裡麵,隻是白白浪費。
他在燈下正在盤點,忽然敲門聲響起,他不由得吃了一驚。
“裴掌櫃的,快開門,開點藥!”
鄭四並不知道裴世和回來,他隻是看到藥鋪有燈光,也知道裴世和在王泰手下做事,這裡又近,所以才決定冒險。
那一天,王泰為了裴世和的女兒,大打出手,狠揍了白三刀,他作為衙役當時在場,親眼目睹。
這個裴世和,應該是個不錯的人選。
“鄭捕頭,這大半夜的,都關門了。你還是明天來吧。”
裴世和小心翼翼,他可猜不準,這個鄭四,是不是要對他不利,對王泰不利。
“裴掌櫃,十萬火急,事關王公子的安危,麻煩你,快開門!”
王泰
裴世和心裡一驚,抓起刀來,快步來到門邊,打開了房門。
他如今在王泰部下,平日裡除了看病,也要訓練,現在也是長刀在手,比平日心狠了不少。
“快關門!”
鄭四進來,滿頭大汗,自己趕緊關上了門,還囑咐裴世和關門,內心的緊張顯露無疑。
“鄭捕頭,你到底得了什麼病?怎麼滿頭大汗?”
裴世和警惕地看著鄭四,誰都知道,鄭四是鄭雄的狗腿子,希望他是真的前來看病。
“裴掌櫃,我能相信你嗎?”
鄭四壓低了聲音,急切地說道,有些迫不及待。
“鄭捕頭,你剛說,事關王公子的安危,到底是什麼意思”
裴世和也是驚疑不定。這鄭四怎麼鬼鬼祟祟,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裴掌櫃,你不會害我吧?”
鄭四麵色緊張,看著眼前的裴世和。
他本來想去找文世輔,但文世輔為人深沉,心機太重,況且他和鄭雄一起販賣糧食。萬一文世輔告訴了鄭雄,他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他也想去找張元平。可是衙門人多口雜,現在去,難免會被其他人發現,打草驚蛇。
“鄭捕頭,要是能幫上忙的,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裴世和鄭重說道。他也看得出來,一定有緊急的事情,否則,這個鄭四,也不會如此作派。
尤其是還牽扯了王泰,他當然不敢掉以輕心。
“裴掌櫃,你把這個東西交給王泰,越快越好,千萬耽擱不得!”
鄭四狠了狠心,把帽子除了下來,從頭發裡取出紙條,交給了裴世和。
“你現在看了,馬上記住!我會把紙條燒掉!”
鄭四看著裴世和,忽然改變了主意。
“鄭捕頭放心,咱們是一條船上,我絕不會泄露半個字!”
裴世和連連點頭。鄭四打開了紙條,裴世和連看了幾遍,熟記於心,這才點了點頭。
“都記住啦”
“放心吧,一個字不會差!”
“你一定要記住,關我的身家性命,千萬不能告訴旁人!你轉告王公子,他自然知道!”
裴世和看鄭四說的鄭重其事,點頭道:
“鄭捕頭放心就是,天一亮我就出城,絕不會誤了大事!”
鄭四叮囑了幾句,就要離開,忽然停了下來。
“鄭捕頭,你還有什麼事情?”
鄭四轉過身來,看著裴世和,忽然問道:
“裴掌櫃,你這裡有拉肚子的藥吧?”
裴世和一愣,隨即點了點頭道:“鄭捕頭,你等等,我這就給你去拿!”
鄭四離開,裴世和在燈下攤開紙墨,憑著記憶寫了起來。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這些大事,必須毫無差漏。況且,他寫的東西,除了他,沒人能看明白。
鄭四躡手躡腳,熟門熟路,翻牆回到房中,看到無人發現,這才安心躺了下來。不知不覺,他已經是汗流浹背,胸口背上已經濕透。
“思思,為了你,我什麼也顧不得了!”
鄭四自言自語,眼前浮現著思思的容顏,在黑暗中暢想,直到天亮時才迷迷糊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