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匹夫!
,大明匹夫
將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
夕陽無限好,隻是遠遠望去,殘旗破車,滿地的殘肢斷體,屍體層層疊疊,焦黑的土坑,滿地的血汙,空氣中刺鼻的硝煙味和血腥味、腐臭味,讓人觸目驚心,惡心作嘔。
剛開始時,兩軍還掩埋屍體,近幾日血戰連連,雙方心思各異。明軍血戰連連,糧草不濟,軍心搖動,無心埋葬屍體。清軍則是因為大軍西傾,兵力捉襟見肘,不敢出來掩埋屍體。
原野上,那些死亡軍士的屍體,無人理睬,他們躺在山野上,任憑屍體被野狗鷹鷲啄食,最後變成白骨,無人問津。
雖然是夏季,但由於是海邊,並不是十分炎熱,再加上隻有兩三天的功夫,否則屍體腐爛,也許會引起瘟疫,使得大軍不戰自潰。
夕陽西下,軍營中星星點點,熊熊的火把點起,照的營中晦暗不明。仔細看去,各營都在收拾行裝,準備撤離。
一場虎頭蛇尾的國戰,一盤散沙,人心皆私,終於要草草收場。
不過,如果能夠保存九邊精銳,來日方長,還有機會和清軍戰場廝殺,一決高下。
大同部大營,大同總兵王樸坐在大帳中,眉頭緊皺,眼前的酒菜,都沒有動上幾筷。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王樸幽幽歎了一聲,終於端起酒杯,一仰脖子,一飲而儘。
清軍傾國而來,十麵埋伏,龍精虎猛,明軍猶如甕中捉鱉,糧草不濟,惶惶然退兵……
這夕陽,豈不是預示著大軍的命運?預示著大明王朝的命運
王樸的心中,充滿了悲涼。
難道說,他王樸,就要喪身在這荒山僻野?
一旦他遭遇不測,他府中如山的金銀珠寶,數十上百的嬌妻美妾豔婢,他家族數不儘的商鋪、田產、買賣,豈不是要拱手他人
跟著大軍突圍,隻會是清軍的眾矢之的,突圍的機會微乎其微,自己還可能丟了性命。
四麵楚歌,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王樸獨自一人發愁冥想,直到大帳外完全黑了下來。
一個身材纖瘦,鎧甲頭盔不符身材的衛士過來,挨著王樸坐下,重新倒了一杯酒,遞到王樸嘴邊。
“大人,再飲一杯。”
衛士嬌滴滴的聲音,令王樸如夢初醒,他接過衛士遞過來的酒杯,對衛士淒然一笑。
“春桃,要是大人我死了,你可怎麼辦啊?”
王樸說完,喝掉杯中酒,放下酒杯,摟住衛士,狂啃了起來。
衛士氣喘噓噓,很快被脫去了鎧甲和頭盔,裡麵隻剩貼身的小衣,身段窈窕,千嬌百媚,明豔動人。
軍中嚴禁攜帶女子,何況是九邊精銳,趕赴國難。這王樸世家子弟,聲色犬馬,驕奢淫逸,也是膽大包天。
“大人,你不能有事,我也不想死啊!”
春桃媚眼如絲,一邊忍受著王樸的粗暴,一邊輕聲細語,楚楚可憐。
“老子先讓你欲仙欲死!”
王樸眼珠發紅,上下其手,把多日來心頭的壓力,完全就要在侍女的身上釋放。
“大……人,你不……要這麼……粗魯啊!”
“你個小騷貨,大人我就喜歡霸王硬上弓!”
衣衫被一件件扔下,帳內壓抑不住的男女呻吟聲傳來,大帳外的衛士都是豎起耳朵,心癢難耐。
不用問,王大總兵和以前每次大戰前後一樣,又開始釋放自我了。
片刻之後,釋放了壓力的王樸坐起身來,大汗淋漓,整個人輕鬆了許多。
滿麵潮紅的春桃服侍王樸穿好衣服,自己也收拾一下
,過去給王樸斟茶。
“春桃,你可是越來越騷了!”
“大人,你也是越來越厲害,讓人受不了!”
“怎麼樣受不了啊?”
“大人,你好壞!”
二人正在打情罵俏,外麵家丁王大的聲音響起。
“大人,馬總兵和唐總兵來了,就在帳外等候。”
“請他們進來。”
王樸擺擺手,春桃趕緊退入了帳內。
馬科和唐通進來,裡麵奇異的味道,讓他們眉頭都是一皺。看到王樸獨自飲茶,都是暗暗搖頭。
這個勳貴子弟,什麼時候都是享受第一。
“白兄,唐兄,喝茶!”
王樸站了起來,請二人坐下。他端起茶杯,細細品了起來。
“王軍門,後半夜就會突圍,你這邊準備的怎麼樣?”
馬科迫不及待,首先問了出來。
大軍突圍,事無巨細,件件都要統籌安排。這家夥,光管享受,什麼事情都不過問。
“營中不是在準備嗎,馬兄放心,誤不了大事!”
王樸心頭又是壓抑起來,剛剛放鬆的心情,被破壞殆儘。他強忍心頭的不快,皺著眉頭喝起茶來。
他大同部的軍事,又豈是要他馬科一個外人插嘴。況且,隻要一提到殺人如麻、暴虐嗜殺的韃子,他心裡麵就煩躁不安。
“韃子兵強馬壯,二十多天廝殺下來,我部下死傷了四千多兄弟,鬆山堡裡都是傷員!終於要退兵了!”
馬科靠在椅子上,品著茶,眼睛裡麵毫無神采。
至於大軍突圍,那些傷員是死,還是如何安排,就交給洪承疇了。
“誰說不是!韃子太能扛揍了,我部下也是損失了三千多人!不過,殺了不少韃子,對朝廷也算是有個交待!”
唐通的話裡,欣慰多於唏噓。
馬科和唐通的話,讓王樸心頭輕鬆不少。已經死傷了這麼多人,殺了清軍無數,對朝廷是有個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