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士元的話,讓布洛克臉上一紅。
“將軍,荷蘭人在東番、巴達維亞、日本、馬六甲等地,加起來也不過一萬人。不過,海上作戰,山東水師還是太弱了些。”
布洛克也是直言不諱,顯然對山東水師的實力,很是擔心,也格外沒有信心。
“大明的海島,也是大明的國土,不允許荷蘭人在上麵興風作浪!作為大明水師,哪怕戰鬥到最後一人,也不會向任何人屈服!”
董士元冷冷一笑,卻是充滿了自信和決絕。身經百戰,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猛男,自然是心如鐵石,神經如鋼鐵堅硬。
“凡是從講武堂出來的將領,凡是河南衛軍的將士,都知道亮劍精神,即使麵對強大的對手,明知不敵,也要敢於亮劍,失敗並不可怕,而可怕的是沒有麵對的勇氣。”
董士元的話,讓布洛克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將軍,你們中國人,總有一些真正的勇士!”
其實無論損傷多少人,多少戰船,大明龐大的國力總能補充。尤其是河南治下,五六百萬人口,相當於五六個
葡萄牙的總人口,麵積幾乎是葡萄牙的兩倍,土地還要富饒的多。
更不用提背後的大明了。
“荷蘭人的……軍艦!”
遠處的島嶼越來越清楚,港口在望,突然,葡萄牙軍官胡賽,大聲呐喊了起來。
董士元舉起千裡鏡,順著胡所指的方向看去,港口停滿了戰船,而且還有一些戰船,正在向他們駛來。
荷蘭人的軍艦!
千裡鏡中,董士元看的清楚,對方的戰船,大概都是千料的蓋倫帆船,和自己艦隊的三桅炮船差不多,看起來大概有十幾艘。
董士元放下心來。對方的船艦數量顯然沒自己多,而且在戰船的性能上,雙方估計差不多。這麼多的戰船,如果還對付不了對方,那他隻能自刎以謝國人了。
董士元放下千裡鏡,大聲喊了起來。
荷蘭戰船上的水手們,顯然也看到了對方戰船上發來的旗語,讓他們立即撤離的指令,讓一些荷蘭水手,不由得冷笑了起來。
這訓練的指令,似乎是來自他們的近鄰葡萄牙人。而他們船上的令旗,顯然也不是鄭芝龍的艦隊。
此時,正是海上馬車夫的黃金時代,對方居然敢讓他們離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即便是鄭芝龍的艦隊,也要對他們禮讓三分。他們這樣囂張,不怕得罪荷蘭人嗎?
荷蘭戰船紛紛駛出了海港,和迎麵而來的山東水師戰船相向而行,看樣子一言不合,就要是一場大戰。
沒有過多的言語,雙方的水手們、將士們,紛紛忙碌了起來,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讓他們滾回去!”
已經登上戰船的哈魯斯,指揮著船上的水兵,向對麵的山東水師發出了警告。
“繼續前進!”
董士元絲毫不理會對方的囂張,事實上,他已經很生氣了。
雙方艦隊的距離迅速拉近,很快已經進了兩海裡的範圍。
“開炮!”
董士元毫不猶豫,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的道理,他可比任何人都懂。
尖銳的呼嘯聲從空中傳來,荷蘭人的驚訝之中,已經有兩艘戰船甲板上木屑紛飛,數個荷蘭水兵被打的支離破碎,血肉橫飛。
目瞪口呆之下,哈魯斯大聲怒吼著,對船上的水兵們下了命令。
“開炮,還擊!”
荷蘭炮手們點燃火炮,硝煙彌漫中,無數炮彈向著大明水師的戰船飛去。
炮彈打在對方的船身之上,隻是凹陷,並沒有碎屑紛飛。仔細觀看,原來船身外麵,用一層鐵皮包裹,尤其是船頭船尾部分,堅硬無比。
倒是有兩艘明軍的小型戰船,被炮彈集中,打碎了甲板,水手和戰兵慘叫著跌倒一片。
“這些狡猾的明國人!”
哈魯斯上尉臉色舒緩,低聲咒罵了起來。
明軍戰船上,又是一陣淒厲的火炮聲響起。這一次,有十幾發炮彈,準確地擊中了幾艘戰船,一瞬間戰船上煙霧繚繞,煙塵滾滾,甲板上到處都是血肉模糊的水手。他們都是被開花彈炸裂出的鐵丸所擊中,甲板上到處都是鮮血,水手們在血泊中慘叫,好些門火炮被炸翻,或者跌入大海,或者摔到甲板上。
看到戰船上的哈魯斯上尉被炸的血肉模糊,再也沒有站起來,岸邊炮台上的拉莫其,臉色蒼白,不知所措。
“河南號”戰船上的董士元,則是冷冷哼了一聲。
有膽來戰就是,區區蠻夷,山東水師,又何懼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