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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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州,因城南有皋蘭山,故名蘭州,自古就是“聯絡四域、襟帶萬裡”的交通樞紐和軍事要塞,以“金城湯池”之意命名金城,素有“黃河明珠”的美譽。蘭州得益於絲綢之路,成為重要的交通要道、商埠重鎮。
城頭城外火炮齊鳴,硝煙彌漫,煙霧繚繞,火光耀眼。城頭雙方的大戰,每一瞬間都是你死我活,陰陽相隔。城頭明軍日月戰旗高高飄揚,城外闖軍密密麻麻,漫山遍野,蜂擁攻城,不分晝夜。
城牆上凹陷處處,城下屍體堆積如山,血汙處處,血流成河。
闖軍繼攻陷秦州城後,又移師蘭州,城外各關隘、烽燧、墩台等紛紛而下。闖軍從四麵攻城,無休無止。
城外荒郊,處處斷壁殘垣,青煙嫋嫋,就連許多的樹木,也被燒成炭黑。耕種的田地間,麥苗被踩的東倒西歪,來年的收成,恐怕十不一二。昔日草木豐盛、沃野遍眼的蘭州地,一片土色,儘是凋敝。
依然是作為炮灰的饑民首當其衝,在守城明軍的瘋狂打擊下,他們死傷累累,但沒有收到退兵的軍令,依然是膽戰心驚,死戰不退。
流寇大營占據了蘭州城西、南、北三方,各個軍堡、墩台、關隘上,流寇的精銳蜂聚,他們虎視眈眈,猶如占據了荒堡的怪獸,凶猛嗜血,猙獰可怕。
而在攻城饑民的後方,無數手握刀槍的饑民虛陣以待,他們之中,不乏老弱,衣衫破爛、麵黃肌瘦者蓬頭垢麵,他們看著遠處的殺戮,眼神茫然,隻有當流寇中的軍官們過來時,才點頭哈腰,或滿臉賠笑,有如奴仆。
手中拿著刀槍,人數成千上萬,寧可被肆意羞辱,被逼著去攻城當炮灰,也不敢掉過頭和驅趕者搏殺,不敢反抗,他們的內心,到底是怎樣的一番想法,旁人無法得知。
有明一朝,發展到了崇禎朝,已經是民風萎靡,病態叢生。漢人的血性和勇氣,似乎已經蕩然無存。
在饑民大陣的後麵,才是流寇的步卒和馬軍,精騎和老營,則是聚集在他們的中軍大纛之下。
城下、城外,傷者無數,他們在血泊中蠕動、慘叫,卻是無人理睬。一波一波的饑民抬著雲梯向前,無邊無際,許多人有去無回,卻依然嗷嗷叫著,隻管進攻。
在攻城饑民的後方,許多精壯的悍匪手持刀槍,張弓搭箭,虎視眈眈,一旦有饑兵臨陣脫逃,便會立刻將其格殺,毫不留情。
城外炮聲轟隆,白煙升騰,炮彈在空中飛舞,砸在城牆上城頭上,磚石飛濺,城牆凹陷,守軍非死即傷。
“劈啪”聲連綿不斷,城頭白煙升騰,排銃齊發,爆響聲不絕,饑民紛紛被打翻在地,渾身是血,滿地都是。
滾石擂木,羽箭鉛丸,金汁震天雷,城頭守軍據城而守、負隅頑抗,饑民死傷無數,城頭守軍也是死傷頗多。
“馬兄弟,你說官軍會來增援嗎?”
闖軍大陣,金城關上,看著前方的攻城慘戰,李自成不動聲色,手中的茶杯精致,茶香撲鼻。
不用問,這又是劫掠所得了。
“闖王放心。這個賀瘋子最愛當官,又驕傲自大。就憑這城中有肅王一係,他就一定會前來。”
馬回回聞了一下撲鼻的茶香,有些陶醉。
自此四川突圍,他已經好久沒有喝到這樣的好茶了。
這個天殺的王泰,可惜了他革左五營的兄弟。
“可惜李過也不在了。”
李自成幽幽一聲歎息,似乎覺察到了馬回回情緒低落。
“張三這些家夥,打仗也太沒有章法了,白白損失了不少兄弟。”
李自成岔開了話題。
“張三雖然狂傲了些,人還算忠義。他們
是衝著闖王來的,闖王還是耐心些。”
馬回回心頭一驚。李自成喜怒不形於色,他既然這樣說,肯定對張三已經是大為不滿了。
義軍,可經不起內耗了。
“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
李自成看了看城頭上的激戰,眉頭一皺。
“真希望能把賀瘋子引來。”
馬回回也是點了點頭。圍城打援,義軍再也熟悉不過。
“傳令下去,鳴金收兵吧。”
眼看天色不早,李自成下了軍令。
鳴金收兵聲傳來,攻城的饑民們潮水一般退去,就連地上的傷者都不顧。
城頭上的守軍如釋重負,軍官們則是臉色陰沉,難有勝利的喜悅。流賊無邊無際,他們這樣連續攻城,又能堅持多久?
而且,給他們的感覺,流賊似乎未儘全力,他們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聽聞流寇退去,蘭州知州急匆匆登上了城頭,看著外麵流寇的營包密密麻麻,不由得愣了半晌。
“求援的探子派出去了嗎?”
“大人,已經派出去了!”
“援軍怎麼還沒有來到?”
王知州的臉上滿是焦急。
城中還有肅王府,一旦城破,那就是失藩之罪,罪在不赦,誰也逃脫不了罪責。
“大人,我怎麼覺得流寇沒有用儘全力,他們似乎是在圍點打援。”
守城將領的話,讓王知州一驚,心頭涼了半截。
要真是如此,那麼來援的官軍,恐怕也要難逃一劫了。
又一天的攻城戰如火如荼,正在鏖戰的流寇紛紛退去,城頭上的官軍歡聲雷動,城下的張三等人臉色鐵青。
“這他尼昂的打的什麼仗?耍猴嗎?”
張三身上血跡斑斑,氣衝衝發作了出來。
攻城卻不讓傾力攻打,這他尼昂的什麼道理?
“張三兄弟,稍安勿躁,闖王自有他的道理。”
餘世傑勸著張三。
官軍中有義軍的探子,義軍中也有官軍的的細作,軍情緊急,也隻有小心從事。
“兄弟們投他,是衝著他的名氣。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