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匹夫!
,大明匹夫
初夏季節,清晨時分,豔陽斜照,金光萬道,沐浴萬物,卻是充滿了蕭殺之氣。
盛京城南城門外五裡,一眾滿清王公大臣、大小官員跪伏於地,為首的布木布泰、順治母子身著青衣,以頭搶地,不敢抬頭。
而在皇帝大臣官員們的身後,無窮無儘的清軍降兵降民鋪天蓋地,從城牆跟到護城河外三四裡,跪的滿滿當當。
明軍攻破盛京城的當天下午,他們終於接受了清軍的投降,而受降儀式,則是放在了城南五裡的明軍中軍大營,而且是無條件投降,盛京城的男女老幼一起出城投降,滯留者格殺勿論。
從城中不斷響起,有時甚至激烈的火銃聲來看,城中的反抗不少,這也使得投降的盛京軍民人人自危,生怕明軍盛怒之下,趕儘殺絕。
並沒有什麼投降儀式,不過是勝利者炫耀武力、大肆殺戮,失敗者千方百計、忍辱偷生而已。
盛京城牆上,河南衛軍荷槍實彈,虎視眈眈,城頭的一門門火炮炮口幽幽,對準了城外跪拜的人群。
城外跪拜的盛京軍民周圍,河南衛軍的數萬騎兵蠢蠢欲動,人人麵色不善。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曾經不可一世的滿清勇士們俯首帖耳、恭恭敬敬,而那些僥幸逃生的盛京百姓,雪亮的刺刀之下,滿臉賠笑、難見往日的囂張。
大清國,已經是曆史了。
如今是漢人的天下了。
“罪臣愛新覺羅福臨等……恭迎北王殿下!”
順治跪在地上顫聲說道,幼小的身子瑟瑟發抖。
王泰寬袍網巾,坐於高頭大馬之上,他打量了幾眼順治母子,目光落在烏泱泱一片,立於河南衛軍一側的十幾萬漢人奴隸身上,收回目光,冷冷哼了一聲。
窮途而降、末路屈膝,畏威不懷德,豺狼本性。
這些漢人奴隸都是從遼東各地貴族的莊園救出,麵黃肌瘦,蓬頭垢麵,衣衫破爛的跟叫花子一樣。有些人身上傷痕累累,斷手瘸腿者不在少數,可見遭受了怎樣的虐待和慘痛。
王泰的一聲冷哼,讓順治母子身子都是一抖,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淫威之下,誰敢造次,立刻就是流血五步。
也幸虧他們心虛,沒有對遼東的漢人奴隸們痛下殺手,否則這會盛京城已經是沒有生靈了。
“各位鄉親父老,北王殿下做主,對付這些傷害你們的罪人,你們想怎麼做,告訴北王殿下就是!”
楊震對著漢人奴隸們大聲說道,中氣十足。
跪伏的盛京旗人們,又是一陣心驚肉跳。
不是投降就可以免死嗎,怎麼還有這一出?
“大人,殺光他們!”
“北王殿下,殺了這些禽獸!”
“殺了他們,雞犬不留!”
漢人奴隸們的怨恨,火山一樣爆發了出來。
“全憑北王殿下做主!”
鼓噪聲下去,幾個年紀大一點的漢人奴隸走了出來,為首的漢人奴隸躬身說道。
遼東的數次大戰,旗人軍民死傷無數他們心頭的怨恨,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這個時候,就不要讓河南衛軍為難了。
況且,早點了解受降,也早些回歸故裡,開始新的生活。
“你們裡麵,有遼東本地人嗎?”
王泰忽然開口,聲音遠遠傳開。
“我是!”
“我也是!”
無邊無際、海洋一般的奴隸人群中,並沒有幾個遼東人氏。
王泰目光冷厲,心頭怒極痛極!
遼東的百萬漢人,都被努爾哈赤這些戰犯劊子手們殺的差不多了。
“有朝鮮省的沒有?”
王泰在朝
鮮後麵,加上了“省”字。
王泰的問答,倒是獲得了回應聲一片。看來,朝鮮省的奴隸也不少。
“大家都不用擔心,我大明水師會送你們回家,生活困難的,官府自有補助,一定會妥善安置,讓大家吃飽穿暖!”
麵對一張張熱切受儘磨難的麵孔,王泰心頭發酸。
這是幸存者,不知有多少人,尤其是漢人,慘死在了遼東這片沃土上。補償他們,天經地義,這是當政者欠他們的。
王泰的溫聲許諾,引起一片山呼海嘯,眾奴隸紛紛跪下,磕頭碰腦,許多人熱淚盈眶。
眾儒士都是暗自稱讚。王泰此舉,深得人心。
“罪人濟爾哈朗,率盛京城所有臣僚,跪迎北王殿下!”
濟爾哈朗一身青衣,以頭搶地,戰栗不止。
眾奴隸群情激奮,王泰目光不善,他就怕萬一王泰惡向膽邊生,順治母子成了刀下亡魂,十幾萬旗人成了陪葬。
“鄭親王,濟爾哈朗,南征北戰的滿洲勇士!”
王泰冷哼一聲,目光陰冷。
“濟爾哈朗,你屠我漢家百姓百萬,你能心安理得嗎?”
“北王殿下,成王敗寇,還請你網開一麵,不要對我旗人斬儘殺絕。”
濟爾哈朗學著漢人,肅拜行禮。
“網開一麵?努爾哈赤屠殺我百萬遼東漢民的時候,可曾想過網開一麵?”
王泰冷冷一笑,眼神示意了一下,一旁的楊震催馬上前,打開手裡的絹書,大聲讀了起來。
“下麵的盛京城諸人都聽好了
凡曾入塞者,殺!
凡參加過鬆錦大戰者,殺!
凡殘殺漢人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