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匹夫!
,大明匹夫
江戶城、德川家光處理政務之所,五層重樓,天守閣。
作為宮殿內最高的建築,臨南而北,登高望遠,既是觀賞城內外風景之佳所,也是觀察敵情,據樓而守的軍事要地。
回到江戶城宮殿中,天氣悶熱,眾人都是出了一身汗。如今處在望樓上,海風徐徐,眾人這才舒服了些。
自從德川家光執政以來,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汗流浹背,倉皇不已了。
血肉橫飛、摧枯拉朽,江戶灣上發生的一切,眾人看在眼裡,都是目瞪口呆,熱汗變成了冷汗。
明軍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火炮?怎麼會有那麼多的戰船?
那些火炮,能打到江戶城內嗎?
“這是明國的戰船嗎?”
德川家光看著江戶灣,忽然開口。
閉關鎖國,讓他對大明的一切都是模糊,包括旗幟。
“將軍,這是明國的戰船。上麵掛著的,是大明的日月旗。”
毛利秀元瑟瑟發抖,顫聲說了出來。
他已經年過古稀,一生經曆豐臣秀吉和德川幕府兩任,也曾參與豐臣秀吉侵略朝鮮一戰,和明軍數番大戰,對大明旗幟很是熟悉。
“八嘎,這些明狗,這是要拿我日本國開刀啊!”
薩摩藩藩主島津光久看著濃煙滾滾的江戶灣,恨恨地罵了出來。
“明軍為什麼對我日本動兵?怎麼各地大名都沒有軍情上報?”
毛利秀元愁眉苦臉,哆哆嗦嗦,不安地踱起步來。
“明軍此番前來,來者不善,來者不善啊!”
老臣島利久長,臉色煞白,皺紋裡都是擔憂。
“明軍都是火船,各地的戰船就是發現了,既對付不了,也追不上。”
平戶藩的藩主鬆浦重信臉色煞白,心裡已經擔心起自己的平戶藩了。
平戶藩位於日本最南端,和薩摩藩一東一西,都是明軍從朝鮮到日本江戶的必經之地。弄不好,平戶藩已經是明軍的囊中之物了。
江戶灣的日軍都擋不住明軍,平戶藩的水師,就更不用說了。
“這些可惡的明國人,一句話都沒有就對我日本動兵。我就不信,咱們據城而守,明軍又能拿咱們怎樣?”
老臣島利久長看了看德川家光,生怕將軍大人按捺不住,對明軍動兵。
眾臣七嘴八舌,德川家光看著江戶灣的戰況,不動聲色。
炮台被占領,戰船被擊沉,明軍顯然是有備而來,不是打幾十艘戰船那麼簡單。
也許,他們就是奔著江戶城來的。隔壁的朝鮮,不就是被明國歸於治下了嗎?
日本和朝鮮,國土麵積差不多,明軍既然能征服朝鮮,為什麼不能攻克日本?要知道,日本可是幕府統治,300多個藩地,一盤散沙,極易被各個擊破。
明軍,真的是要攻打江戶城嗎?
“明軍停止進攻了!”
島津光久看著江戶灣,忽然喊了起來。
眾人都是一愣,向外看去,果然明軍停止了進攻。
“明狗這是要乾什麼?”
島津光久看著江戶灣,一頭霧水。
“大明使者求見德川將軍!”
武士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大明使者!”
望樓之中,眾人都是一驚!
明軍派使者來,這又是要作甚?
“回大殿!”
德川家光輕聲說道,邁步向外。
他雖然麵色平靜,但是身子卻微微發抖,隻是旁人沒有看出來。
宦官引領下,幾個大明使者走進殿來。令德川家光等人驚訝的是,明軍的使者裡麵,還有幾個金頭發藍眼光的泰西人。
這是明軍的使者,還是泰西人的說客?
“明軍使者鄭鴻魁、洛佩斯等,見過德川將軍。
”
鄭鴻魁雖然禮敬有加,可是這心裡,卻是毫不在乎。
他到這是來,完全是多餘,左右不過是走個過程而已。
“鄭使者,你和洛……佩斯使者前來,是有什麼要事嗎”
德川家光麵色平靜,徐徐問了出來。
“德川將軍,我大明水師在江戶灣外軍事演習,有兩名水師將領偷走重要軍事文件,潛入了江戶城,我軍要求進入江戶城中搜查。”
鄭鴻魁也是不徐不疾,輕聲說了出來。
“八嘎!你們炮擊我日本炮台,擊毀我水師戰船,說誰給你們的狗膽!”
島津光久怒不可遏,憤憤然罵了出來。
“你們闖入我江戶灣,擅自開炮,殺人放火,是什麼道理?”
“你們的士兵失蹤,關我們日本什麼事?”
“進江戶城搜查,絕不可能!”
剩下的幾個藩主大臣,紛紛責罵了起來。
德川家光看著鄭鴻魁,一聲不吭。
他倒要看看,明軍使者會作出怎樣的回答。
“先發製人,後發者製於人,這也是無奈之舉。”
鄭鴻魁輕輕一笑,忽然提高了聲音。
“我方給貴方一個時辰時間考慮,如果貴方拒絕,不讓我軍進城,後果自負!”
德川家光和殿中眾人都是一愣。
這個明軍使者,怎麼這樣說話?要進攻就直接進攻,何必多此一舉?
“貴使,此事重大,本將軍不能決定,還要請示天皇。”
德川家光微微一笑,使出了“乾坤大挪移”神功。
“那是將軍的事情,不是在下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