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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心湖林間,不斷的有白光亮起,電鳴閃爍,安寧停下腳步,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臂。
此時,若是看向安寧的骨骼就會發現,原本亮金色的骨頭變得內斂,變為暗金色,骨上不斷有電光流轉,生生不息。
這是一種蛻變,可以讓安寧觸摸到更高層次的力量。
如果說,金骨帶給了安寧幾近變態的肌體恢複能力,那麼,金骨蛻變後衍生出的雷霆,則為他手中刃,斬來犯之敵。
安寧抬起右手,食指上白色電光纏繞,伴隨著“滋滋”的電流聲,這根修長的手指按在了旁邊的樹乾上。
生機在蒸發,樹皮下的翠綠之色變得焦黑,像是被火烤火一樣,生成焦炭。
“威力不錯。”安寧對此相當滿意,隻是一想到如今成了蛻變者,卻對蛻變者以後的路一無所知,安寧的心裡就不禁有些鬱悶,對於外域的向往,也就更加急切了。
這時,腳步聲漸進,安寧耳朵微動,不用回身也知道這是狐九,他對這個腳步還算熟悉。
“大人,狐主大人傳來消息,說有要事相告,讓大人去一趟。”
“我知道了,備車吧。”
安寧吩咐一聲,隨後想到了什麼,提醒道:“彆讓她發現,悄悄地。”
“明白,悄悄的!”
……
黑叔死了,頭顱懸掛於厄城之外。
當安寧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有些不敢相信,彭澤最多不過一個次城主級,並不在危字令上,可見實力並不強悍,而黑叔的訊息他是查過的,危字令第33位——無聲。
“彭澤殺不了黑叔,”安寧冷靜下來,語氣十分肯定。
“當然不是彭澤,彭澤被無聲殺了,而殺了無聲的是無影。”沙狐凝重道,“他在引你過去。”
安寧瞳孔收縮,腦中瞬間閃過了危字令上的一個名字。
那是之前危字令上的第二位,在刀主之下,蠍主之上,也是在刀主脫離危字令後,登頂的人。
現如今的危字令第一位——無影。
“他在找我?”安寧疑惑,不記得與這人有過什麼過節,隨即想起了什麼問道:“也是因為我姐姐?”
哪知沙狐搖了搖頭,說出了一個在他意料之外的名字。
“鐘無夕,這是無影之前的名字。”
安寧的眼睛瞬間失神了,久遠的記憶在他的腦中浮現。
鐘無夕,那是黑子的叔叔,也是黑叔的弟弟,在與黑子相遇後不就,因為一些事情他們合謀將其殺死,也是為此,黑叔才離開了他們,不知去向。
隻是,這鐘無夕該是死了的,怎麼就成了無影呢?
沙狐有些棘手的揉著頭,這同樣是他沒想到的,關於安寧和鐘無夕的那段舊事,他查過,問過,最後隻能無語,誰能想到當時隻是半大孩子的安寧和同樣年歲的黑子,兩個小孩子竟然有膽謀殺一個獵人?還差點成功了?
根據蝙蝠裡的信息情報,那一年這鐘無夕的確是死了,死在他的哥哥鐘無鷹手裡,也就是安寧的黑叔,無聲。
“原來如此,我就說嘛,作為一個獵人,怎麼會這麼容易被兩個孩子殺死。”安寧笑了,帶著些許冷色,這件事情的起因當然還是因為獵人。
獵人的強大,引人覬覦,無數拾荒者都想有一天能夠取而代之,可問題的關鍵在於,媒介這個東西始終被六大城掌控,讓人哪有機會能夠得到?除非做奴隸,做下人。
可這又怎麼能讓人甘心?
“老哥,我怕是要走一趟厄城了。”安寧說道,若是黑叔被人意外所殺,他不會為他報仇,這就是廢土,生死有命。
可這次不一樣,黑叔是因為那件事情死的,他不能置之不理。
“何必呢?那無影可不好惹,你還年輕,過個幾年他不會是你的對手。”沙狐皺眉道。
“過個幾年?再過幾年誰知道會發生什麼,誰又知道我還有沒有活著?誰又能保證幾年之後他真的會弱於我?”安寧失笑道:“老哥,能登上危字令的沒一個簡單的,這句話是你告訴我的,那如今的危字令第一位,幾年後會強到各種程度?”
“刀主沒死,那肯定事已經到了新的層次,若是鐘無夕也到了那等層次,我怕是要很久不敢再踏入廢土了。”
安寧的話沙狐又怎麼不懂,他隻是不想安寧冒險罷了,要知道他可是在安寧身上下了重注的,萬一安寧死在了厄城,他怕是要後悔一輩子。
“沙狐老哥,可彆小看我,如今的我有多強,我自己都是期待的很。”安寧說道,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不由得輕笑一聲。
沙狐眉頭皺的更緊了,若是因為成蛻變者而自傲,怕是會死無葬身之地,便說道:“你剛成蛻變者,打不過他的。”
“我知道,”安寧很自然的說道,見識過溟城頂尖之戰的他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斤兩,雖然成了蛻變者,但是比之無影應該還是要弱上一些的,隨即他的臉上帶著異色,說出了一句讓沙狐呆滯的話。
“我會把寧梔帶上,畢竟是成了親的,我的事,寧王府怎麼能坐手旁觀呢?”
看著安寧離開的灑脫背影,沙狐心裡苦笑,帶著寧梔去厄城,這自然會把寧王府拖下水,但是著天底下又哪有欠錢不還的道理?
如果可以,沙狐很想跟著安寧一起去,他的底牌眾多,保下安寧的性命還是可以的,可關鍵是最近蝠城周圍也是不平靜,他走不開。
“罷了罷了,事到如今,隻能賣賣這張臉了。”歎息一聲,沙狐開始動筆,作證一個成功的商人,沒有人比他交友更廣泛了,哪怕是強者林立的混厄之淵。
……
碧心湖,林裡的一處角落。
寧梔纖柔的身影跌在地上,地上柔軟的落葉呈現出一個美麗的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