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不行?為什不行?那天明明可以的!”寧梔失落的垂下頭,她的手上有些紅腫,拳指處更是有了血汙,鮮血不停的滲出。可哪怕是如此,那神聖的火焰依舊沒有出現。
寧梔閉上眼,手掌顫抖,一根木枝被她握在手中,狠狠的插向自己的眼睛。
霎時,明亮的白色光焰照亮了林間,同樣也將寧梔手裡的樹枝焚燒成灰。
“又是這樣,老是這樣,你能不能有點用處?除了當縮頭烏龜,你就不能出來幫幫我嗎?”寧梔大聲發泄,聲音穿出去很遠,那些被派來服侍兩人的幾個仆從霎時跪在地上,不知何人觸怒了自家主人。
半晌,寧梔喊夠了,也累了,她蹲坐在地上,抱著膝蓋怔怔出神,腦中回想著安寧蛻變時的畫麵,輕微的啜泣之聲,被樹葉晃動的聲音無情遮掩。
遠處,安寧靜靜的站在那裡,他看到了寧梔的滿心委屈,看到了她的倔強,也看到了在她眼角滴落的淚水,在他的耳中還回蕩著那不甘又憤怒的呐喊。
這樣的情景,和他兒時追逐獵人的景象何其相似,能夠觸摸,卻怎麼也得不到,一腔怒火憋在心裡,無處發泄。
“明天跟我去一趟厄城。”
安寧突如其來的聲音顯然驚到了寧梔,隻見她驚慌的轉過頭,臉上的淚水還沒有乾,看著安寧,呆呆的問道:“你來了多久了?”
“很久。”
“你都看到了?”寧梔的目光躲閃,有些不敢正視安寧。
“不止,也聽到了。”
“那,你能不能當沒看到,沒聽到。”寧梔低沉的說道,聲音還有些哽咽。
“如果隻是為了你那可憐的自尊,恐怕沒這個必要,”安寧聲音冷漠,“弱者不適合擁有尊嚴。”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寧梔看著安寧,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那又如何?若不是你那力量保護著你,你又算得了什麼?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罷了,在廢土就是男人的玩物。”
“你,真該死,”寧梔看著安寧,痛苦的心裡產生一絲恨意,她從來都沒想到,安寧回說出這種混蛋話。
“我看的到你心裡的仇恨,你在恨我說的那些話,可是那又如何?你的力量可以保護你,可是卻不能給你主宰自己的力量,你就是一個廢物。”安寧目光閃爍,金色的瞳孔注視著寧梔的身體,他可以感覺到,在寧梔的體內一股強大的力量在醞釀待發。
果然,就在安寧話音未落隻時,寧梔的臉色突然變了,廢物二字徹底刺痛看她的內心。
“你住口啊!”寧梔梨花帶雨的臉上突然出現一抹恨色,她看著安寧嘶吼,尖銳的嗓音穿透心靈,像是要將這些年內心的怨意全部宣泄而出。
神聖的火焰像是聽到了呼喚,宛如一座沉寂多年的火山,終於噴發。
轟——
吱——
炎柱與電鳴同時在林間響徹。
熾熱的炎柱從寧梔的身上湧出,帶著燃儘一切的光芒,衝天而起。
安寧目光一縮,右手包裹著電光,流下一道殘影,落在了寧梔的後頸。
隨著寧梔昏迷,火焰消失,安寧手上血肉全無,暗金色的手骨閃爍著電芒,化作一條條血肉纏繞再骨上。
安寧懷裡,渾身赤裸的寧梔像是睡著了一樣,凹凸有致的身體上散發著迷人的氣息。
“我知道你可以聽到,你的力量不允許你陷入沉睡,它會將你喚醒,仔細的感受它,那是你身體的一部分,不要再恨它了。”
“和女人一樣,力量同樣需要尊重,它同樣渴望綻放。”
寧梔眼皮顫動,似是想要醒來,隻是身體周圍風的觸感和從安寧懷裡傳來的溫度,讓她根本沒有勇氣睜開眼,她現在隻想讓自己暈過去,死過去也行,在這個人麵前不著片縷,真的太丟人了。
用外衣裹住懷裡的嬌花,安寧將她抱起,就像成親那日一樣,將其抱進了閣樓,放到了床上。
寧梔很緊張,她聽到了關門的腳步聲,直到腳步消失,她這才慢慢的睜開眼,臉上的嬌紅之色是如此的誘人,看著熟悉的臥房,她懊惱的嗔叫一聲,猛的將臉捂在了被子裡,這一次,她沒臉見人了。
湖水很涼,安寧將自己沉入湖裡,他遠沒有剛剛表現的那麼冷靜,清澈的湖水使他沸騰的血液歸於平靜,心裡的火熱逐漸消散,隻是那迷人的嬌軀,滑膩的觸感卻始終在腦中徘徊,播放。
他不是沒見過女人,隻是這次不一樣,寧梔的身體和她的容貌一樣,萬裡挑一。
最重要的是,白,乾淨。
……
這一夜,寧梔失眠了,腦中安寧的身影揮之不去,讓她不時咬牙切齒,又經常傻傻低笑。
而在另一邊,安寧睡得很好,更是做了一個好夢,身心舒暢。
次日一早,安寧敲響了寧梔的房門。
“跟我去厄城。”
屋裡傳出幾聲響動,隨後寂靜無聲,像是沒有人一樣。
“你不出來,我就進去。”
屋子裡又傳出幾聲輕響,片刻後,隨著“吱呀”一聲,房門打開,寧梔麵無表情的走了出來,粉嫩的臉蛋染著紅霞,不敢正視安寧,在她的肩上,背著一個小小的包裹。
“走吧。”聲音清冷,帶著些顫抖,寧梔當先而行,似乎很是害怕和安寧獨處。
安寧倒是顯得很正常,隻是不經意間掃過寧梔身體的時候,腦中依舊會浮現出一些情景,平靜的內心泛起波瀾。
這女人,擾人心智,果真是禍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