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堯目送玄策進浴房後,若有所思的垂眸,抬手,反複打量,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微微抽動。
他小聲嘟囔道“玄策不會以為我是個繡花枕頭吧?”
顧堯再次看了看自己光滑細膩,白皙修長的手,無奈的搖了搖頭,低聲抱怨道“看來靈泉不能多泡。”
不止這雙手,他全身上下肌膚都是這般瑩潤有光澤,沒有一絲瑕疵。
就連往日修行劍道,與父母對打,傷愈後留下的傷痕。
小時候頑皮磕破的舊年疤痕。
在玉珠空間劍舞坪,與一眾劍修殊死搏鬥時,動不動斷胳膊斷腿穿胸的猙獰傷口。
被老範動真格暴打造成的內臟破裂等一切沉屙,全部隨著他一次次泡靈泉的行為,漸漸消失,不留一絲痕跡。
以至於他現在一副弱雞小白臉的模樣。
可實際上,顧堯緩緩握緊拳頭,欣慰的看著自己飽含韌性肌肉寸寸突顯。
他的肌膚可沒有看起來那般嬌弱,千錘百煉,又有家族煉體功法的加成,他這一身血肉之軀,比起一般築基期修士,可是堅韌不少的。
不說是銅皮鐵骨,但也不差。
憑著肉身硬抗同階妖獸們的衝撞,也就頂多落個淤青,絲血不掉。
顧堯挑了挑眉,待會兒打起來後,他要給小夥伴們一個驚喜。
最後看了一眼浴房的方向,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套嶄新的墨藍色法袍放到浴房門口的矮幾上,敲了敲門。
浴房內,玄策疑惑的停下動作,轉頭看向門口,靜待片刻,就聽門外傳來顧堯模糊不清的聲音。
他說“你們在這萬妖山脈中待了這麼多天,衣物破損,怕是早就沒有能換洗的了,我在門旁放了一整套新衣服。
按照你的尺寸做的,放心穿,我去把另兩個帶回來。
對了,你的房間留在我隔壁,待會兒洗漱好,要是累了,就直接回房歇一歇。
午膳會有童子送到房間。
我師尊不拘小節,待會兒我們商定去清剿懸崖上的妖獸的時候,再拜見不遲。
好了,我得領回那兩個猴,先走了。”
玄策目光定定的看著房門,外麵的腳步聲漸漸遠離,隨後,外房門開啟又關閉。
意識到整個房間獨剩他一人後,玄策從胸腔中擠出一聲低沉的笑聲。
“不愧是阿堯,一直都是這般體貼。”
靜坐片刻,他繼續清洗起來,隻不過這次,本來緊繃著的嘴角微微勾起,臉色不再慘白,沉著的眉眼緩緩放鬆。
整個人都鬆弛下來,心態已經完全從剛剛的社死中緩了過來。
顧堯出了房門,沒有直接登上甲板,反倒往反方向走去,沿著向下的樓梯漸漸走入飛梭最底層。
顧堯站在樓梯儘頭,左右環顧,看清底層走廊大概情況後,對照著祭煉後,投射在識海中的構造圖。
他毫不猶豫的抬腳走向位於左側儘頭的倉庫門口,站定,抬眼觀察一番,抬手,輕按房門正中央圓形圖案中凸起的饕餮獸首。
哢嚓一聲,獸首回縮。
顧堯後退兩步,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詮釋著牽一發而動全身的一幕。
隨著獸首回縮,周遭本該隻是死物的浮雕突然生動形象的活了起來,好似皮影一般,演繹出一副物競天擇的叢林法則。
場上一眾活靈活現的動物移動的路線圖看著繁瑣,但冥冥中自有定數。
直到這場精彩戲幕落幕,顧堯這才發現,那由一個個浮雕移動的路線圖組合而成的圖案,整體是個防盜陣法。
顧堯挑了挑眉,收起留影石,剛剛那般精彩絕倫,飽含奇思妙想的設計,他當然要記錄下來,給家裡的孩子們看看了。
相信有了這個,孩子們對於陣法的學習,肯定會更有興趣。
一想起之前學院師傅們定期上報孩子們的學習情況時,看到教授陣法的先生暗戳戳抱怨孩子們聰明是聰明。
但對於枯燥的陣法和需要繁瑣練習的符籙一道,課堂上表現很是消極一事。
顧堯就忍不住頭痛。
該怎麼說呢,有一堆聰明孩子,本不該這麼煩惱,但,聰明孩子學得是快,但他完成課堂任務之後。
除了自己感興趣的,會課後鑽研,其他幾門課,那是要多敷衍有多敷衍,做完作業,課本不碰,也不課外拓展。
夫子們都是住在一起的,這天差地彆的態度對比不要太明顯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