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探監,李君璞就說一說探監通常最常提的話題,“你家裡沒事,祝娘子她們都撐過來了。”
生意上的事李君璞不懂,但看著各司其職,應該是不錯。
“杜長林提前搬到柳家西跨院去住了,彼此有個照應,你放心。”幾乎前一任租客前腳走,後腳杜喬就住進去。
段曉棠“我記得他之前算的喬遷日子不是這幾日。”要翻過月,而且大吳本地人很重視搬遷,必須選個黃道吉日。
李君璞“沒事,隻要不開火就不算喬遷。”杜喬在正式搬遷之前隻能外食。
聽到這裡段曉棠哪裡還不明白,杜喬恐怕是知道自己出事,才緊急搬進去的。
論武力肯定是頂不上段曉棠的空缺,但心理上總歸是一種支撐。
段曉棠扁著嘴,“本來說好他的喬遷宴我來做的。”
李君璞“你過段時日出來給他補上就成。”
段曉棠撲到欄杆邊上,“我能出來?”軍士服役不是一到兩年嗎。
李君璞猜段曉棠燈下黑,分不清楚其中差彆,“你現在是河間王親衛,王府護衛輪值休沐。”
突如其來的假期讓段曉棠眼睛閃閃發亮,工資福利待遇一樣不能少。“我回去問問。”
李君璞想起一事,特意提醒,“近日在河間王以及營中將校麵前穩重一些。”
李君璞不會特意提及此事,段曉棠“出什麼事了?”
李君璞將道聽途說來的白秀然碰瓷一事和盤托出,感謝白秀然鬨事的時候特意選在太平坊外,不然等範成明等人回家,就歸萬年縣管了。
長安東貴西富,這幾個南衙將校的宅邸十之八九在萬年縣的地界。
至於今天接到報案的長安縣同僚心內作何感想,李君璞無從得知,總之不會覺得是好事。
“乾得漂亮!”段曉棠小出一口惡氣,摩挲著下巴,“河間王看過春風得意樓的賬本後答應賠償,他看懂了?”
這個問題實在沒來由,李君璞沒找過白秀然探問細節,“怎麼了?”
春風得意樓用的是借貸記賬法,記錄方式與現有記賬辦法不同。如果吳嶺看賬本全無障礙的話,那看的一定是假賬本。
白秀然不參與酒樓經營,想要做假賬一定繞不開祝明月。
祝明月借著這次機會到底想達到什麼目的呢?
春風得意樓的損失白家能打臉南衙通過權勢討回來,可步步糕的損失隻能他們自己填。
段曉棠不想說賬本貓膩,問起另一件事,“河間王和你舅舅關係怎麼樣?”
李君璞七竅玲瓏心,瞬間明白前因後果,說不失望是假的,但都在意料之內。“不好,甚至可以說有仇。”
段曉棠張大嘴,“啊!”
李君璞“我舅舅脾性火爆不算圓滑,與許多人關係都不好。”
段曉棠“這應該算直爽吧,軍中不都是靠本事說話嗎。”
李君璞並不諱言,“公正地說,我性情比兄長好些,兄長又比舅舅好些。”
李君璞在一般人眼中都是冷硬難接觸,但這已經是二代進化的結果了。
段曉棠能想象馮晟的脾氣大概比吳嶺有過之而無不及,兩個脾氣都不好的人,碰到一起豈止天雷勾動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