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然合掌驚歎,“你們看最後一節,寫的多好,誇得都不似凡人。”
白湛點點頭,“應該是潘蘊華寫的。”
白秀然特意模糊,“明月寫的。”
遍數祝明月的人際關係,能寫出這樣文章的,隻有潘潛。但祝明月特意謄抄一回,是否對方身上有不妥當?
一個文人,除了嘴巴臭點,能沾染何種是非?
白旻接過來看,前後都寫的不錯,尤其最後一段,誇得都有點不敢認了。
字是祝明月的字,但文章肯定不是她寫的。
白旻點點頭,“寫的不錯,尤其是誇三娘這一段。”
人明明是讚揚全體女眷,但白旻先入為主,認定就是誇白秀然一個人。
他妹妹這般高尚有情操?
白旻:“你們說的潘某人是何人?”
白秀然無所謂道:“長林的朋友,好為人寫墓誌。”
寫墓誌銘又被稱為“諛墓”,通常為人所不恥。
但出於生計考慮,還是從愛好出發,給人的觀感截然不同。
後者頂多算興趣不一般,段曉棠還喜歡做菜呢。
徐昭然瞠目結舌,“這,這……”難怪誇得不似凡人。
清楚潘潛的“愛好”後,就覺得哪裡不大對,又說不出話來。
有時候打敗你的不是同行,是跨界。
白旻拍板,“就這樣,明天我去找大舅。”連奏折內容都是現成的。
頌聖差點意思,但同其他文章比較,仍是上乘。
白旻已經接到白雋從遼東送回的信件,沒想到父親會在楊胤舉事前,提前發現蛛絲馬跡,把楊家賣了。
可惜慢了一步,沒抓到楊氏子弟和心腹。
這次白家徹底站在皇帝這邊,給白秀然一個誥命不過分。
舅舅誇甥女本是應有之義,細論起來,白秀然還是皇帝侄女呢。
白秀然:“我一起去。”
白旻:“你懷著身孕呢。”在家安分點。
白秀然:“我去見見舅舅和表弟們。”她要親自看著這件事落實。
次日清早,白家的外甥外甥女去拜訪舅舅不提。
小院駛出一輛馬車,過後不久,李君璞去拉響門鈴。
對祝明月的第一句話,開門見山,“人送走了?”
“嗯,”祝明月不解,“宋道平乾係這麼大?”
一個出謀劃策的謀士而已,杜喬再晃去延康坊,原先潘潛住的院子,仍牢牢貼著封條。宋道平的本宗越國公一家還在大獄裡。
李君璞直言,“原岐州刺史景乃權與宋道平是忘年交。”
祝明月的重心都放在生意上,“景乃權?”此人是誰,太陌生。
李君璞:“華陰縣令許能的舉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