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曉棠:“秦大哥,你知道齊地還有哪些地方,有這樣的條件麼?”
原先對地區的要求,除了自然條件還有人文條件。但現在隻要求地域,不知是對自己實力提升的自信,還是選擇擺爛。
大戶異地置產不乏其例,但如段曉棠這般小門小戶,橫跨大半個國土,隻能委托給朋友照管的,卻是少見。
秦景:“你們在長安過得不好,還是招惹了什麼麻煩?”
段曉棠搖頭否認,“現在還沒有,但往後說不準。”
吳越的承諾聽一聽就算了,這年頭世事難料,連皇帝的金口玉言,都隻能打五折。
秦景聽到他們現在安全無虞,暫時放下心來。“青州、密州、渤海郡都不錯,距離齊州亦不遠。”
額外補充一句,“飛鴻在那邊亦有朋友。”
葛寅的朋友,實際也是秦景的朋友。
段曉棠點頭,“我回長安後,跟祝總婉婉商量下。”
天可憐見的,她倆在長安,連蠔油生菜都吃不上。
遠在長安的祝明月林婉婉可不知道,段曉棠在吳越麵前掉了馬甲。
南北衙的女眷,前所未有的關心前方的戰事。
往常也關心,但關注的多是自家親人的安危,但現在不同,說遠了,關乎家族榮辱。往近了說,牽連身家性命。
往常還能推脫一句,後宅女眷一無所知。但這回她們親自壞了衛王和楊胤的盤算。
楊胤真若舉兵成功,絕不會放過她們,哪怕家族得以幸存,但棄卒保車不是不可能。
人和家族緊密相關,但關係未必有那麼緊密,尤其是女人。
家裡的小佛堂,再承受不起那般沉重的願望,各種拜佛小分隊再次興盛起來。
不像以前那般招搖,隨隨便便拉七八家一塊出去團建,頂多兩三家摯友親朋小聚。
再多,就該覺得危險了!
尤其兩條小道消息前後腳進京,其一吳越無詔擅自出兵,其二牛家帶著左屯衛一起反了。
一個是兒子,一個是親家,犯的都是殺頭滅族的大罪,也就吳嶺風浪見得多,還能心平氣和寫請罪折子。
換成白雋的身體底子,說不定要當場表演一個倒栽蔥閉過氣去。
俞麗華:“左屯衛上下將官的家眷,全下獄了。”
左屯衛被牛家經營多年,未必所有人都想反,說不得有些人反抗過。但沒有進一步消息傳來前,無法辨彆忠奸,隻能一刀切。
之前衛王謀反,讓長安幾座監獄為之一空,有的是地方關人。
俞麗華能如此輕鬆,亦是因為左屯衛在南衙多年,卻自成一體。
和其他南衙諸衛人家沒有多大的關係,尤其是姻親關係,除了吳越那一樁聯姻。
祝明月:“楊胤的本家和妻族也都下獄了。”
祝明月看熱鬨不嫌事大,原以為楊胤挑頭造反,真能見識下他的九族。
結果真正被抓的隻有楊家本支和他們的妻族,並沒有再擴大化。
李君璞解釋,楊家枝繁葉茂,姻親故舊遍布朝堂,真照族譜抓人,大半朝堂都要被清空。
祝明月再打聽一番,在楊家緊密姻親的抓捕活動中,馮李兩家居然半點風波都沒沾上。
他們從來沒和楊家聯過姻,哪怕在關係最好的時候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