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印:“長安錦繡繁華,當官還有不好的?”
葛寅:“阿印,你看啊,嶽父和齊州城內縣令比,哪個日子更舒暢?”
孫印點頭,“明白了!”
葛寅:“長安城內遍地朱紫,哪個好惹,上上下下都受氣。”
孫印:“難怪刺史都不求侄兒升官。”
沒幾天,葛寅收到秦景從長安寄來的信和禮物,借的是孫文宴聯係東萊江南大營軍隊的路子。
惴惴不安地到莊上的一個小院,秦景的母親劉妙真便居住在此。
葛寅的妻子孫娥英不住寬慰道:“乾娘,仲行往後回鄉謀職,一家人就能長長久久在一塊兒了。”
劉妙真原指望兒子能重續家門榮耀,可等到秦景真投去江南大營,在千裡外的戰場上,卻是日日懸心。
她也去過江南,可惜實在不能適應南邊的氣候,秦景隻能將母親送回齊州,讓葛寅幫忙照顧。
劉妙真聲音略低,“是我耽擱了他。”
孫娥英:“照仲行的品級,回來就是我們當地數一數二的將官。”
“依我家胖子的說法,錢多事少離家近,位高權重責任輕,天底下一等一的好差事。”
“齊州城裡好女郎,都可著你挑,轉年就能抱上孫子。”
孫娥英不知秦景為何放棄千辛萬苦的將職,但事到如今隻能往好地方想。
劉妙真:“他是個有主意的,喜歡什麼樣他心裡有數。”
孫娥英:“到時還不是你把關。”
劉妙真瞧見葛寅一顆胖頭在外探頭探腦,問道:“飛鴻,仲行同你說了甚?”
有些事,可能會瞞家人,卻不會瞞兄弟葛寅,尤其是辭官去遼東走一圈。
說辭各方麵都對得上,但劉妙真總覺得奇怪。
葛寅:“乾娘,不是說了麼。仲行去遼東走親戚,見姑姑和阿照。”
“若順利,說不定能帶姑姑回來,去乾爹墳前祭拜一番。”
葛寅和秦景從小一塊長大,親戚都混著叫。
劉妙真歎息一聲,她也沒想到兵荒馬亂幾十年,還能再找回一個親人。
曾經偌大的秦家,不分姑表竟隻剩兩條血脈。
劉妙真:“沒其他的了?”
葛寅狀似為難道:“阿照的父親戰死了,仲行過去,是為了幫他穩定局麵。”
劉妙真早年亦是出身將門,清楚其中的門道,擔憂道:“阿彤母子兩還不知道怎麼驚慌呢,仲行去搭把手也好。”
葛寅附和道:“乾娘,你放心,等姑姑他們緩過來,仲行就回來了。”
夫婦兩好一通安慰,方才離開。
走到空處,孫娥英方才說道:“仲行豈不是要有一個國公表弟!”
去年從遼東來的人馬,除了帶來秦彤給劉妙真的平安信外,還有許多禮物,連葛寅的家小都有。
故而孫娥英對這位素未謀麵的“姑姑”印象大好。比起沒打過交道的姑父,還是表弟更親近些。
葛寅左右四顧無人,“阿照母子兩都失蹤了!”
孫娥英驚訝得捂住嘴,“那……”
葛寅:“仲行是去遼東找人的。”若是人找不到,恐怕就要殺人。
“所以你心裡有個底,彆到外頭去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