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大營裡同樣議論紛紛,都知道今日死的兩人,和盧家父子有莫大關聯。
“盧照那小子回來了?”
當時在堡壘附近,找到一個穿著盧照盔甲衣飾的人,可惜血跡斑斑,臉都花了,無法辨認。
至於看身形,更不可能。
一來其他人未必熟悉盧照,二則盧照的年紀,正是竄得最快的時候,一天一個模樣。
幕後黑手不隻一個,但秦景力有不逮,隻能誅殺首惡。
旁邊人糾正被嚇傻的同夥,“盧照用的長槍!”
外頭人分不清楚也就算了,行伍中人怎麼可能分不清長槍和馬槊的區彆。
己方損失兩員大將,帶來危險的不止行蹤詭測的刺客,還有對手陣營下黑手。
長安不知遼東的風雲,天氣越來越冷,林婉婉越來越消極怠工。
天黑的早,醫館歇業比旁邊的作坊早得多。
這時節,在哪兒也不如炕上舒服。
勉為其難,可以接受在炕邊上打麻將撲克,林婉婉給後者改了一個名,花牌。
王寶瓊:“一對六。”
林婉婉望牌興歎,“要不起!”
王寶瓊玩笑道:“對三要不要?”
林婉婉:“要。”
王寶瓊變了一副臉色,嚴肅道:“可惜我沒有!”
趙瓔珞從門外進來,先問候主人家,“六娘子。”
手搭在林婉婉肩膀上,低聲道:“醫館有病人求診。”
林婉婉看一眼手上的牌,不能舍棄幾個牌搭子,果斷道:“瓔珞,幫我打一下。”
趙瓔珞講義氣,“行吧。”瞟一眼牌,眼一閉,吐槽道:“什麼爛牌呀!”
林婉婉已經跑遠,“瓔珞,我相信你!”
趙瓔珞:“我不相信你呀!難怪跑這麼快!”
趙瓔珞再是神機妙算,也抵不過一手爛牌,第一輪含恨敗北。
好在本錢是林婉婉的,輸了不心疼。
打牌打的就是一個隨性。
秦本柔邊摸牌邊道:“也是有緣,你倆同鄉。”
張法音織毛衣的手一頓,“是啊,王娘子是涿郡人,趙娘子是幽州人。”
說來離得不遠,還是同一治所,在千裡外的長安,怎麼不算同鄉。
趙瓔珞和王寶瓊先前並不熟悉,頂多打過照麵。
王寶瓊還以為趙瓔珞和林婉婉一樣,是京兆武功人。
趙瓔珞想到一種可能,李君璠不是在長安成親後赴任,而是在任地娶親。
試探問道:“堯夏王氏?”
王寶瓊興奮的點點頭,王家是小郡望,在長安沒多少人知道。
影響力隻在涿郡周邊,連幽州都出不去。
等林婉婉搞定病人抓完藥回來,繼續會牌友。
見幾人神色有幾分莫名,問道:“怎麼啦?”
張法音笑道:“王娘子趙娘子是親戚!”
趙瓔珞有幾分尷尬,“同鄉。”
她倆算什麼親戚,誅十八族都誅不到的親戚。
王寶瓊拍拍趙瓔珞的肩膀,“對了好一陣,我是瓔珞姑祖母!”
北方人是不是都有一點輩分癌?
難怪趙瓔珞不願意承認,平白矮兩輩。
士族寒門婚配範圍集中,一個地區一個圈子,怎麼算大約都有親戚關係。
區彆隻在遠近。
林婉婉環手抱胸,笑的前傾後仰,“這麼大個孫女,這麼年輕的祖母。”
親戚都是虛的,利字當頭,“過年發壓歲錢嗎?”
王寶瓊哈哈大笑,“發啊,當然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