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力直接平亂不可能,但有效消耗亂軍的實力一定做得到。隻是吳越和薛曲行穩健之策,緩緩圖之。
如果兩衛兵鋒不管不顧往前打,亂雖平但不思安撫治理的話,不出一二年,飽經憂患的絳郡等地,又要重燃戰火。
緩一步,是為了好好穩固汾陰文城兩地。
白雋:“吳七並不好行險,他若真繃不住,河間王會不管?”
白雋深知吳嶺的為人,強硬倔強絕不叫苦,不知道吳越從哪無師自通學來叫苦叫累的本事。
河間王府為了把控軍權,主動避嫌不涉政務,不願意不是做不到。
吳越若真是危急萬分,吳嶺能眼睜睜看他敗軍而還?皇帝能接受一個打敗仗的外甥,換在吳嶺身上還不嘔死。能不在朝中軟硬皆施給他撥糧撥人?
三郡情形確實糟糕,但不到吳越叫嚷得那般苦。這對父子隔空施為,倒立了一塊謹守為臣本分的牌坊。
白旻略有微詞,“吳七還不愛行險?”
每每遇事,那不顧一切全莽上去的瘋勁,誰能不怕!
白湛想起段曉棠曾提過,吳越是苟中聖手。雖然不知道“苟”是何意,但結合語境和表情來看,大約與惜身類似。
幾日後文城行營的奏折再度進京,終於有了當事人的回應。
林婉婉仔細鑽研杜喬抄出來幾段原文,“肯定不是曉棠寫的。”
不說有沒有文化,張口為國為民,閉嘴利益的語句,絕不可能從段曉棠嘴裡說出來。
杜喬:“行營內部達成一致。”兩帥兩將的奏折內容都相互呼應。
祝明月:“有沒有其他消息?”
杜喬:“世子連續彈劾十幾位官員,楊開宇首當其衝,都是曾指責殺俘一事。”
時至今日,針對殺俘一事吳越隻上過兩封奏折,表現堪稱謹慎而克製。
但第一次彈劾,一次性彈劾十幾人,活死人詐屍,這瘋勁誰見誰不怕!
有楊守禮“珠玉在前”,他殺千八百俘虜算什麼事,眾所周知俘虜不算人。
之前怎麼不見你們這麼積極,難道欺負他平時脾氣好?
這架勢不光外人看了頭暈目眩,皇帝也被驚住了。
吳嶺當朝隻說了一句,“這個不孝子性情溫吞,到底是年輕人。”也是有脾氣的。
年輕氣盛四個字,能解釋一切。
吳越親自參了十幾人,隨之而來長安部分官員跟風上奏。若說其中沒有吳嶺推手不可能。
大吳朝堂不是一個講道理明是非的地方,吳越有功,吳嶺親自出來給兒子站台,皇帝當然要有所表示。
祝明月:“怎麼處置?”
杜喬:“貶斥數位官員,責令吏部三日內擇選官員送去行營聽命。”皇帝絕不會給吳越任命地方官吏的權力。
趙瓔珞冷哼一聲,“這不都是你們乾的好事!”
杜喬解釋道:“我就一管文書的。”選官的肥差怎麼可能輪到他。
一杆子打翻一船人,不要把他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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