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淑順等人忙得腳不沾地,動手的本事又一般,未必比得上日日和藥材打交道的藥工。
高鳳金年紀小,人又討喜,時不時被顧盼兒借來乾點“雜活”。
林婉婉口述過大致做法,高鳳金隱隱知道要做什麼東西。
有一次見顧盼兒排線,建議邊緣部分換一個淺些的顏色,看起來更有層次感。
林婉婉:“她娘以前就是繡娘,從小和絲線打交道。”
想起高鳳金做的毛線供品,說不定她隻是不擅長刺繡,但在製作工藝品上有天分呢。
顧盼兒:“我知道。”
高德生在濟生堂待了不少時日,關係瞞不了人。
林婉婉琢磨最近製藥任務不重,說道:“我交代一聲,讓她每日過來半日幫忙,至於往後要不要到花想容,看她個人意願。她若不願意,你可不能強搶。”
未成年兒童,還要參考家長的意見。
顧盼兒笑道:“我像會拐賣孩子的人嗎!”
朱淑順從濟生堂後院繞過來稟報道:“師父,國子監請你明日去一趟。”
林婉婉條件反射,“又中毒了?”
朱淑順:“不是。”看起來人並不著急。
林婉婉:“那是什麼事?”
朱淑順:“沒說。”
顧盼兒莞爾一笑道:“該是請你去監內辨認草木,將那些有毒有害的,都鏟了!”
國子監剛出了“毒樹”,人心惶惶,這種事不好放到大庭廣眾之下說。
大部分醫者的見識限於一地,某些方麵未必比得上不走尋常路的民間大夫林婉婉。
林婉婉不想再出去折騰一回,吩咐道:“問清楚,如果是這事,就應下來。”
朱淑順:“是。”
林婉婉拿起一根絨條,當做狗尾巴草,在顧小玉眼前晃來晃去,夾著嗓子道:“小玉,看這裡。”
顧小玉給足人情緒價值,但隻兩眼,看過後繼續和手上的豬油渣做鬥爭,還是對吃的更感興趣。
朱淑順問出來的答複果真如顧盼兒所說。
林婉婉暗地裡歎息一聲,國子監想正清名,比起挖毒草,不如匡學風來的徹底。
當天下午,林婉婉宣布明天的“課外活動”,問幾個徒弟誰想去。
結果五個人通通舉手,誰不想去國家最高學府走一圈呢!
哪怕她們此生不可能入讀國子監,家裡的兄弟子侄也都沒有機會,但進去轉轉也不錯。
林婉婉吩咐道:“把板車帶上。”
謝靜徽:“坐板車過去?”
林婉婉:“去進貨。”
夾竹桃有毒,依舊成為綠化樹。
從醫學的角度看,不少植物都帶毒,隻有分量輕重的區彆。
以國子監“除惡務儘”的態度,哪怕草木些微帶毒也不會留了。
太醫院看不上,國子監處理不了,可不就便宜他們了嗎?
總比漫山遍野挖草藥來的強吧!
品相好的,還能送去四野莊藥田培育。
孰料此舉給長安各大醫館開辟新的創收業務——為貴族園林甄彆草木,大發“毒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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