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俊江用筷子遠遠指向跟著靳華清取餐的相娑羅道:“永思的小舅子,入營做甚,你們知道吧!”
莊旭“理所應當”不知道,“做什麼的?”
武俊江:“少特麼裝相。”
莊旭和範成明穿一條褲子,哪能不知曉內情。
隻不過真實的理由實在上不得台麵,才頂了全永思裙帶關係的名頭。
段曉棠:“人有問題?”
背調是範成明做的,段曉棠隻知道有這麼個人。
她起意招個念經的“和尚”,除了佛道兼修。也因為薛留在戰場上的作用更重要,往後未必能分心做法事。
招個“專職”的方便,有時候信仰的力量是無窮的。
武俊江:“範二過了一手,人是懂規矩的。”
身體前傾,擺明有私話要說。
武俊江壓低聲音道:“還記得文城那檔子事麼?”
莊旭輕咳兩聲,“那有什麼好提的。”
你倆殺俘,捅出多大的婁子,這會感覺光榮了!
要有選擇,武俊江也不願意提,但現實的問題擺在那裡,不能視而不見。
武俊江:“我說的是,段二引高僧入營宣導佛法的事。”
武俊江開辟新思路,其餘兩人紛紛轉頭打量起稍顯陌生的相娑羅。
看得不遠處的全永思心頭一跳,那種充滿考量的眼神,總覺得不妙。
武俊江到底在和他們說了什麼?
莊旭:“他能行麼?”
武俊江:“各種經書都是熟的。”
莊旭:“當初翁將軍管理俘虜營,差點被逼得上吊。”
武俊江想把吃力不討好的俘虜管理任務,甩給新丁相娑羅。
有點缺德,但又符合右武衛鼓勵將官發展“副業”的風氣,術業有專攻。
一入營就有了專屬任務,全永思來了,也不能說武俊江不重視他小舅子。
分明是大大的重視,托付重任了。
武俊江:“那是特殊情況,他自己養氣功夫不到家。”
莊旭壓下吐槽的欲望,你都動刀子了,好意思說彆人。
段曉棠上下打量相娑羅的外表,一副沉靜之態,和文人的安靜截然不同,帶著一絲禪意,隻是身著勁裝,破壞了整體的和諧。
段曉棠挑剔道:“太年輕,沒有得道的模樣。”
莊旭:“相家主事的,是他叔父。”那個年紀大。
武俊江:“年輕才好調教。”
年輕人,才好誆騙。
莊旭:“沒有剃度,不大容易取信於人。”
大吳無論男女都留長發,男子梳髻。
段曉棠歪著脖子道:“也不知道他頭型如何,剃了光頭好看麼。”
武俊江:“那倒用不著。”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扮庸脂俗粉、燒火丫頭“釣魚”,剃個胡子差不多。
若讓人斷發,就太過分了。
段曉棠反應過來,“得道不看年紀,重要的是氛圍。”
相娑羅的外形條件並不突兀。
莊旭:“往後讓他帶些家常衣裳來,再把檀香點上試試。”
包裝,要從方方麵麵做起。
莊旭:“試著講兩句經,聽聽看,有沒有那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