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成明點點頭,“成,待會我找個地方,先把他塞進去。”
範成明叫苦叫累訓練之餘,時刻關注著殷家是否發喪。
既不是大仇得報小人得誌的喜悅,也不是急著去奔喪儘禮數的周到。
全為了等另一隻靴子何時落下。
彆讓他這口氣,吊的不上不下。
右武衛全營加練的第一天,殷府毫無動靜。
第二天,範成明剛入營就跑到段曉棠身邊,報告小道消息,“殷家掛白了。”
可憐殷博瀚,走了兩三天,終於能入土為安。
也稱不上“小道”消息,範成明來大營的路上,特意讓親兵拐到殷家門前買了一個炊餅。
據親兵所言,大清早上,殷府門前過路的人忽然多了。
沒有其他異狀,隻是簡單的經過。
但這地方前一陣經過夜香洗禮,大多數人都避之不及。
長安城裡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人家不少。
段曉棠挑眉問道:“怎麼死的?”
範成明:“畏罪自殺。”
事情兜兜轉轉,又回到起點。
範成明:“通常事發前才畏,他都定罪了,哪來的畏。”
段曉棠:“不然呢。”
殷博瀚認罪,才好用他做由頭,發作“同黨”。
生前死後,被利用得徹徹底底。
段曉棠提醒道:“你最近彆出去浪了。”
範成明恍如受驚的小動物,保證道:“精力在營裡用光了,彆人找我喝酒都推了。”
範成明忽然之間的老實,除了避開朝堂的風波,還因為他是先前追著殷博瀚“咬”得最歡的人。
人死為大,不管認不認同,刻在每個人的潛意識裡。
這時候被翻出來,絕非好事。
段曉棠忽然想到一事,打聽道:“殷博瀚塵埃落定,石大人他們呢?”
範成明:“先前隻判了姓殷的,他們的功過還沒定。現在人畏罪自殺了,估計得不著好。”
石任和龔瑞的前途,成了第一批祭品。
段曉棠:“會怎樣?”
範成明:“最輕貶官。”
簡直無妄之災,隻是跟著一個不靠譜的上官出差,就接了這麼大一個鍋。
易地而處,任何人放在他們的位置上,都難以平安脫身。
段曉棠擔憂道:“不會去嶺南遼東吧!”
範成明:“那倒不會,他們畢竟擺明車馬和姓殷的不是一路。”
段曉棠:“但也倒黴啊!”
範成明:“命數在那兒沒辦法,龔禦史和石大人是會做事的人。若是貶官去江南,我倒可以托孫三,讓他爹照料照料。”
“不過地方複雜,他們久在中樞,未必能適應。”
彆看範成明在地方官看來,是煞神一般的人物。
但他的底氣全憑身後強橫的武力。
真要讓範二霸王扒了盔甲和地方官員士族過招,他也頭皮發麻。
君不見,殷博瀚被陳倉大族整得多慘。
加上畏罪自殺,這事徹底洗不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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