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乃天下中心,每日不知發生多少新鮮事。
但武家親戚之爭,愣是在頭條上掛了許多時日。
無他,其中倫理糾葛,無需特意加工,都格外博人眼球。
資深紈絝範成明拎著狗尾巴草,半躺在校場邊上傳授親身)經驗。
“這種事,家長到時先賠禮道歉,拎著自家孩子當對方的麵打一頓,後頭什麼事都沒了。”
旁邊一個總角少年天真問道:“範二哥,為什麼要先揍自家孩子。”
範成明反問道:“難道打對方孩子?”
生怕事不夠大!
總角少年不服氣道:“萬一是對方的錯呢!”
不是多挨一頓打。
範成明歎口氣,“寧十一,我們說的是應家之事,男毆女,頭就起錯了。”
他對麵的少年是寧岩的兒子寧乾。
軍中將官會將稍大一些的子弟帶到營中訓練,一來錘煉武藝,二來熟悉軍中運作。
姑且算是實習期,將門子弟大多有這一遭。
普通軍士入營兩眼一抹黑,但將門子弟打小在軍中走動,輕車熟路。
寧乾發誓,他絕沒有刺範成明的意思,問道:“那女毆男呢?”
範成明雙眼望天,“各憑本事。”緩緩扭過頭,意味深長道:“你爹來了。”
寧乾不敢回頭,連忙起身的跑到旁邊紮上馬步,眼角餘光確認,寧岩果真來了。
範成明都看見寧岩了,寧岩怎麼可能沒看見他偷奸耍滑的兒子。
寧乾苦著臉向同伴求助,“怎麼辦?”
旁邊紮馬步的,是差點被範成明在關中把名聲敗壞完了的莊曙。
莊曙隻有兩個字,“涼拌。”
莊旭武功不過關,遍數周邊一圈狐狗,吃喝玩樂一把好手,教導子弟各個稱得上反麵例子。
把各路親戚,以及親戚的親戚都扒了一遍,要有空閒要有心……
好不容易瞄上遠房表叔武俊江,結果應家一事,直接把他的心態搞炸,最近一段時間都處於生人勿近的狀態。
好在範成明透露一個小道消息,寧岩的兒子要來營裡“玩耍”。
這個人選更靠譜,莊旭立刻順滑地貼上去,道讓兩孩子做玩伴。
寧岩本著一隻羊也是放,兩隻羊也是趕的樂於助人精神,答應了。
一來就把兩個精力旺盛的少年,扔到小校場錘煉武藝。
營裡的將官偶爾溜達過來瞧瞧熱鬨逗逗孩子,順便點評一二。
“比他哥強一點。”
“子不肖父。”
……
範成明閒得磕牙,過來找人解解悶。
寧岩負手站在兩個馬步少年旁邊,沉聲道:“連點定力都沒有。”
“莊六可以休息,十一郎,再紮半個時辰。”
莊曙一點沒有被誇讚的喜悅,他不是定力強,而是和範成明太熟了,一般的“勾引”沒用。
寧乾壓下那股不服氣的勁頭,問道:“總紮馬步有什麼用,不如策馬比試來得痛快。”
寧岩:“走都不會還想跑,基礎不打牢就想衝陣。”
好高騖遠。
家裡練的武藝套路,和戰場上截然不同。
莊旭被迫“沉迷”案牘,終於抽身時,在夥房遇見自家弟弟扶著小夥伴進來。
見怪不怪,不多問緣由,說道:“吃什麼自己拿。”
右武衛的將官們動作行雲流水,早各尋相熟的聚在一起吃喝。
靳華清心不在焉地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