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問吳越的事,範成明總沒那麼敏感。
馮睿達會輕易對人推心置腹,將心比心?
梁景春把範成明僅剩的名聲賭上去,絕不可能。
那麼隻剩一種解釋,他是受人之命特意來傳話的。
馮睿達說得再難聽,旁人也隻能受著聽著。
至於是誰的意思,不言而喻。
梁景春也沒想到,白家人才凋零至此。
明明看長安的梁國公府菁才濟濟。
梁景春停頓些許時候,特意給眾人留出想象空間。
“範二同我是發小,從穿開襠褲就一塊玩。他這人好吃懶做,文不成武不就。”
稱不上詆毀,實話實說而已。
範成達習慣了,應該不會介意。
“我倆同年入南衙,他是果毅都尉,短短三年內,一躍為明威將軍,成了舅舅的頂頭上司。”
“舅舅拜將那年,範二還沒出仕呢!”
天理何在!
白智宸:“因為世子和範大將軍的緣故?”
梁景春搖頭道:“南衙晉升怎會因個人好惡而決定,那不亂套了!”
對外的形象一定要把握住。
“範二是靠戰功爬上去的!”
王元亮問道:“範家祖墳埋哪兒!”瞻仰一下。
青煙三丈粗,一門兩個大將軍在望!
梁景春不禁苦笑道:“王鎮將,範二那家夥,根本不會打仗。”
“頂多在黃河邊被劃了一刀,守過一次縣衙。”
郭承澤一臉困惑地問道:“那他哪來的戰功?”
梁景春猛拍大腿道:“運氣好呀!”
“那時候王爺和大將軍找到一個好苗子,沒地方安置,就塞到範二手下。”
手往上指,“結果一來二去,就把範二給捧上了天!”
說起來,痛心疾首,誰不氣啊!
往常說好好的白菜被豬拱了,哪知道有朝一日會見識白菜拱豬的實景演繹。
王元亮醒過神來,“你說的是段棠華?”
梁景春愣了一會,點頭道:“是啊,現在兩人平級。”
“段將軍主戰,範二接管雜務。”
這個稱呼對南衙眾有點陌生,吳嶺出於重視而賜字。但段曉棠平時稱名不舉字,年長親近的叫段二,其他人稱呼段將軍。
短短三年間積累出供養兩個將軍的戰功,可想而知有多善戰。
更重要的是,實際上隻有一人打仗,另一個完全是平躺賺戰功。
如果疊加在一個人身上,該有多耀眼。
梁景春孜孜不倦向並州人推銷南衙特色製度——架空。
落實到白家身上,有可行性。
前提是祖宗保佑。
王元亮承認他平時對長安的消息研究得不夠深徹,問道:“人從哪兒找的?”
梁景春並未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轉頭看向了白智宸,後者已經氣得捂住胸口了
白智宸憤怒地吼道:“這本來是我們白家的人!”
郭承澤:“怎麼成你家的人?”
癔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