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同:“主客司對接外藩藩王,主持內藩王繼位於禮不合。”
禮部下轄四司,禮部、祠部、膳部、主客。
吳杲特意給堂弟做麵子,陳景同自然要把最強也最對口的禮部司拉出來。
陸玉泉一個主客司郎中,夾雜在其中太奇怪了。
這是明麵上的原因,另一方麵陳景同忌諱他的姓氏,萬一吳越以為禮部特意在他人生大事上觸黴頭呢。
陳景同長歎一口氣,“後來陸郎中也極為關心大典流程,時不時補充兩句。”
所以陸玉泉知曉整個大典的流程環節並不奇怪,說不定其中就有在他影響下敲定的。
畢竟國朝至今,內藩王的繼位典禮都在長安舉行,反倒是外藩王在異地,可以借鑒一二。
之前的審問供詞,都是圍繞黃思淼展開,自然遺漏了出發之前的事。
陳景同可以和禮部切割,吳岫卻不行,他主持宗正寺多少年了。
不是一句不清楚、不知道就能解釋得了的。
事到如今,吳岫隻能乾巴巴地提一句,“高思做事勤懇,隻性子有些浮躁,好鑽營,平日交遊廣闊。”
不一定是受吳愔指使。
恍然想起,他出發之前,三司將幾名宗正寺官員喚來行宮問話。
如今看來,其他人都是煙霧彈,隻有劉高思是正主。
吳越指著隔壁的院落,“蘇少卿等人正在提審。”
換了一間新的審訊室,畢竟不知道先前那堵牆能不能經得住第二輪近距離衝擊。
爆米花小分隊同樣在屋後候著,隻待蘇文德發出信號,立刻著手準備放雷。
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噠噠噠”聲,細聽是盔甲甲片撞擊的聲音。
範成明出現在門口,聲音裡帶著幾分慌亂,“七郎,劉高思死了!”
吳越忽的起身,質問道:“三司動刑了……”一時受刑太過,扛不住死了?
範成明搖頭,“蘇少卿還沒動手呢,他就撞柱身亡了,自殺!”
畏罪自殺還是以死明誌?
吳岫年老,經不住三番五次的驚嚇,忽然起身,身形一時有些顫顫巍巍。
白雋連忙橫跨一步,將人扶住。
吳越:“我們過去看看。”
範成明在前頭領路,白雋盯著他身上的盔甲細瞧。
範成明為何在行宮穿甲,而且穿的還是一身不符合他身份的普通鎧甲。
剛出大門,白家親隨連忙將禦寒的呢子披風披到他身上,思緒就此被打斷。
兩處相隔不遠,三五幾步就到了。
屋門大敞,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與塵土混雜的氣息,數人站在邊緣位置,臉上寫滿了震驚與不解。
最中間是一個仰麵而躺的三十許男人,額頭及大半張臉被血浸紅,雙目渙散,早已失了生機。
七八步外一根柱子上有一片猩紅。
範成達上前試探劉高思的鼻息和脖頸,身體尚是溫熱,但人已經死透了。
在場諸人見慣了生死,唯獨吳岫微微旋身避開目光,到底是朝夕相處的下屬,實在不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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