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安豐的臉色因憤怒而鐵青,幾乎要跺腳發泄,“父親對他那般厚愛,做人不能沒良心。”
功名利祿的事怎麼能談良心呢,到底淺薄了些。
範成明哀歎一聲,“實話告訴你吧,秦將軍和你大哥混不到一塊去。”
現在有孫文宴護著還好,往後孫安世掌權,才是秦景真正痛苦的開端開始。
孫安豐急切地反駁,“可我大哥對秦將軍也極為敬重,他辭官時,甚至不顧病體,親自送行。”
範成明直言,“那是心中有愧,要不榮國公能把他打得那麼慘!”
“當初榮國公把你塞進來,營裡是有顧慮的。怕的不是你造反的二哥,而是當世子的大哥。”
呂元正撇過頭去,有些事範成明這個“愣子”能說,他就不好開口。
連造反都不怕,孫安豐簡直不敢想孫安世犯了什麼事。震驚之餘更是惶恐不安,“大哥到底做了什麼?”
範成明一改袒露心扉的做派,“那就不能告訴你了。”
這事誰都能知道,唯獨孫家兄弟不能知道。除非孫安宴打算放棄一手帶大的長子和繼承人。
段曉棠勸道:“榮國公若知曉此事不會心生不滿,說不定還會寫信給王爺,為秦將軍舉薦一二呢!”
孫文宴在做上司一事上還是敞亮的,哪怕是前上司。
孫安豐半信半疑,“真的?”
段曉棠保證道:“真的。”
孫文宴下屬運好到爆炸,子孫運就要差點了。
呂元正招呼道:“先去看回信吧!”
段曉棠是正主,自然走在前麵。
呂元正落在後麵,小聲同範成明打聽,“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當初提出挖秦景過來,呂元正隻是公式化的同意。反正操刀背責任的是吳越和段曉棠,最後得利的是自己。
完全沒想過,為何白湛和吳越都篤定秦景不會回江南大營。
如今看來,裡頭水深啊!
範成明意味深長道:“秦將軍遇著那事吧,腦子正常的,都得跑!”
呂元正更加好奇了,“什麼事?”
孫安世又有何種神奇操作。
幽州大營的事不能露,範成明隻得三緘其口,最後卻不過呂元正炯炯有神的雙目,人在八卦時總是格外精神。
推脫一句,“要不你老問問王爺,他比我們清楚前因後果。”
眾人到時,吳越正在看信。
段曉棠寫了一封飽含“人情”的問候信,吳越自然有一封公式化的邀請信。
兩人不算全無淵源,東萊聯軍直撲中原,四舍五入,秦景也算在吳越帳下聽命過。
秦景自然給他回了一封公式化的回信。
吳越放下薄薄的信紙,同眾人宣布,“秦將軍答應了,處理完家事後,年前抵達並州。人到後,先歸入曉棠麾下。”
段曉棠一邊著手拆信,一邊答應道:“好。”
比段曉棠更興奮的是呂元正,捂住胸口歎道:“我要給懷光兄寫信!”
人最後落他手裡了。
範成明氣急,“呂將軍,悶聲發大財,你千萬彆刺激俞家大哥。”
孫安豐同樣捂住胸口,這是心痛的,自家鍋裡的鴨子飛了。
段曉棠快速瀏覽完信件後,重點看了兩眼,然後抬頭看向吳越眨巴了幾下眼睛,仿佛在詢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