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的意識陷入休眠時,一縷白光驀地在阮萌的眉宇間閃過,同時,阮萌的腦海中勾勒出了一個夢境。
一個似成相識...
仿佛曾經做過的夢境...
又或者是曾經見過的畫麵...
白雪皚皚、一望無儘的雪山上,阮萌徒步前進。
風雪似乎畏懼她,並不敢近她的事。
阮萌猶如在平地行走,沒過多久便來到了山頂。
見到了一片桃林。
看到了漫山遍野本不該綻放的桃花。
在看到那大片大片的桃花時,阮萌冷冽的眼神驀地一暖,臉頰更是隱隱閃過一絲含羞帶怯,那是她自己都不敢想象的模樣,緊跟著腳步一轉,走向了桃林深處。
綿延數百裡的桃林似是望不到儘頭。
阮萌愣是走了十天十夜才停下。
衝著不遠處若隱若現的一棟竹屋勾了勾唇。
心仿佛要跳到了嗓子眼。
“禦。”
阮萌喚出的這一個單音裡表達了她極儘的思念。
完全失了平日的冷靜與薄情。
話音剛落,阮萌死死地盯著的竹屋便打開了門。
一道身著白衣素服的男子緊跟著走了出來。
隻見男子身高七尺,五官如刀刻般深邃,皮膚泛著冷白色,被暖陽與嫣紅的百裡桃花一襯顯得麵如桃花。
豔麗的桃花眸下點著一顆小小的淚痣卻被出塵脫俗的氣質壓住了,活脫脫就是一副從畫裡走出來的謫仙。
若不是禦的身份尊貴、地位崇高,怕是會引起全天下人的覬覦,而阮萌,正是那個有賊心也有賊膽的人。
阮萌出生在上古眾神的隕落之地,絕神之巔。
天生擁有神格。
無情無欲,無悲無喜。
一直到...
她遇到了禦...
明知禦的存在無人知曉、明知禦是負責看管絕神之地的逆天存在,她仍舊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去靠近。
哪怕被一次次趕了回去,哪怕禦從來沒有給過她好臉,阮萌根本無法停止,約莫是早在初見她便淪陷了。
這一次,如往日的千百次一樣。
禦早在阮萌踏進桃林的那一刻便知曉是她來了。
打開門後的第一句仍舊是‘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但這些阮萌都不在意,還是固執的守在門外。
禦見此也不意外,兀自回了房。
如此一守,便是千年。
守到阮萌恍恍惚惚的忘記了年歲。
竹屋前,就在阮萌覺得不能再這麼枯守下去、必須做點什麼來打動禦的芳心時,眼前畫麵一轉,她突然回到了絕神之巔,一道熟悉的身影緩緩出現在她的眼前。
來人與禦一樣身著白衣,風姿卻不如禦的萬一。
若說禦是世外謫仙人,那來人便是公子世無雙。
一個高不可攀,一個引人流連。
許慕。
阮萌早些年外出遊曆撿到的孩童。
後來被她收到門下。
成了她唯一的徒弟。
為自己身歸混沌後培養的接班人。
“何事?”阮萌調整好情緒,收起了麵對禦時才有的模樣,端著師傅的架子,例行公事般的隨口一問。
這是她在麵對外人時一貫的態度。
對於自己的徒兒來說已經算是平和的了。
結果,令阮萌萬萬沒想到的是她麵前的許慕驀地一變,臉上、身上全都布滿了血跡,直接染了她的視野。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