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意外,不過是遇到了一波又一波的截殺罷了。
“嗬嗬,倒成我的不是了。”對方笑得無辜。
“也並非一無所獲。”她正色道,“葉染衣有意認祖歸宗,卻不願與謝京華據實相告。”
她同謝景之向來是什麼都說,她端的是風光霽月,心胸坦蕩,便不怕旁人從中作梗。
提到這個名字,兩人目光都沉了沉。
謝京華是沒什麼本事,可她背後是帝君驕縱,那就全然不同了。
不過這主仆離心,倒是個不錯的消息。
“葉染衣和我說”
“好了。”仿佛是猜到她接下來要說什麼,謝景之驀然打斷了她,“我乏了,你且回吧。”
夜來怔了怔。
她斷是沒想到對方竟連話都不聽完,就回絕了她。
她張了張口,卻不知道還要說些什麼,對方已經開始收拾棋盤,見狀,她便也跟著對方一道收拾起來。
棋盤上本就無甚棋子,於是三兩下就收拾好。夜來見對方神色無波,趁機說道“如今武林受魔宮侵擾,人人自危,倘若有人出麵解決,以後也是大有裨益”
對方不回話,隻是將案上的書卷公文擺放妥當——實則也沒有什麼不妥當的,隻是從左邊挪到了右邊。
她又說道“葉染衣誠意十足,說不定能借機拉攏,絕她心腹”
男人端是將身上狐裘取下來,搭在雕花木椅上,又開始寬衣解帶。
夜來頓了頓,隻得轉過身去,嘴上卻還不忘諄諄善誘“景之,我須得去。”
她不願看這烈火燒遍整個武林。
對方神色一頓,抬眼睨她“鎮南鏢局,你說你去探看,結果險些被暗算,傷了眼睛,將功名都讓給了彆人就罷了,還帶了一身的汙名回來。”
這個彆人,自然是南宮孤舟。這汙名,自然是她那“女賊”之名。
她心中一震,原來對方早就知道。
“桃花寨,我不讓你去,你倒好,不僅去赴局,還要與虎謀皮。就憑著三言兩語,你就信了那葉染衣?和他鬥了這麼些年,你不清楚他的為人?”
葉染衣唉,算了,她亦沒有萬全的把握。
“妙法寺,你知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你的動向?仗著一身武藝,便連日去探,若我不說,你是不是要在那裡等到那人出現為止?”
這倒是可從前出入皇宮她都有如過無人之境,如今隻是去守著看看到底是誰,難不成這也有錯了?
一口氣說完,對方竟連聲咳嗽起來,像是真的動了氣。
她歎了口氣,不願與他多做爭辯,起身站在他麵前,遞過去一包物件。
“好,我不再提就是了。你好生休息,我改日再來。”她寬聲安慰道。
不待對方回答,她逃也似地足尖一點,就離開了這深宮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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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獨自坐定,垂下眼眸。
那案上正放著一方酒壺和一個木盒。木盒裡,一枚剔透的玉石靜靜地躺著。
他將木盒隨意置於一邊,伸出手指碰了碰酒壺,尚暖。
是溫好的桃花黃。
溫酒雖好,可惜獨酌傷身。
他歎了一口氣,有些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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