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無處可退,警惕地看著眼前凶神惡煞的一眾人。
“怎麼辦?你倒是彆愣著,想想辦法啊?”趙青木拉了拉顧見春的袖子,低聲說道。
“他們人多勢眾,你我恐不是對手。”顧見春心中亦是焦急難當,隻道是練功不勤,還是心智未至,如今遭人猜忌,竟落得個百口莫辯的下場。
“哼,莊主不與你們為難,乃是莊主大度!我等可不是那麼好相與的!”
“彆的不說,我張家那獨苗,就是慧海師父竭力保下!他於我恩同再造,今日就算將你們殺了,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是也!昔日我也受過慧海大師不少恩惠!你二人真是罪大惡極,也不知他如何擋了你們的路,你們竟對他下手!”
“那天夜裡,就是你殺了慧海大師吧!”
趙青木登時怒道“慧海那和尚如何死的,與我有什麼乾係?!你們莫要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那迷藥是不是你下的?你作何解釋?!”
“我我”趙青木一噎,這倒真是她做的。隻是她也是急著進那山寺,若是知道會惹上這等麻煩,說什麼她也要另尋個法子!
“是我做的又如何!你們看見我殺人了?我將你們如何了?既然我要殺,怎麼不將你們也殺個乾淨?好過如今讓你們在這兒栽贓我!”
“這”一人麵上猶疑,“即便不是你殺的,那你又為何要對我們下迷藥呢?”
這倒是個講理的。
趙青木急聲道“誰讓那什麼破寺,忽然不給進了,本姑娘隻不過是要去尋個人,憑什麼攔我?!”
“這便不對了,你要尋人,何不直接去問?是什麼人,非要動手不可?”
那人看似有條有理,問出的問題卻一針見血。
“我自然是”趙青木登時緘口,他二人尋誰,尋得不正是這不省人事的紫衣少女——他們口中盜劍又盜寶,現下剛一把火燒了那勞什子“劍閣”的江夜來江姑娘?
“說啊?說不出來了吧?!”其間一人冷笑道,“嗬嗬!你這等邪魔之流,我管你如何想的?既不承認,我就打得你承認!”
顧見春眼見著對方咄咄逼人,趙青木卻吃了悶虧,隻得穩了穩心神,拱手道“諸位英雄好漢,那日在妙法寺,確是我二人對你們出手,在下這便向諸位賠個不是。”
他躬身一禮,強顏歡笑道“隻是慧海師父的死,確與我二人無關。我們是來尋人,不為殺生。慧海大師德高望重,福澤四海,我等又怎會加害於他?”
“尋誰?你倒是說啊?!”一人舉了舉刀,叫囂著說道。
顧見春此時牽掛懷中少女,自然不願與這一眾人糾纏,便直截了當道“尋她。”
“好哇!你們果真是一夥兒的!”對方揚了揚手中長劍,轉頭大喝道,“聽到沒?這幾人都是魔宮走狗!抓了他們,讓莊主定奪!”
一群人眼中登時火熱,已然將那宋夫人之流拋之腦後。如今萬壽宮無惡不作,為禍四方。江湖上人人皆是又怕又恨,恨不得飲血啖肉,得而誅之。眼下麵前三人手無寸鐵,自然成了他們的泄憤之口。
隨著晨光積玉,山路霧隱,漸有來客三三兩兩結伴而至,儘是為今日喜宴而來。卻不想還未去拜莊,竟為山門前的一眾人所吸引,再尋些熟人,交頭接耳,探問一番前因後果,自是迅速加入了這“聲討”之列。漸漸地,這看客亦是愈發多了起來——
“本姑娘警告你們啊,再胡攪蠻纏,就不客氣了!”
趙青木瞪著一雙杏眼,對眾人怒聲說道。
“不客氣?哼哼,你這小丫頭能如何不客氣?”一人麵露淫色——彆的不說,這魔宮的女人,倒不知能不能嘗嘗是如何滋味。
他一麵想著,緩緩逼近。趙青木眼中像是要噴出火來,陡然從手中丟出幾根銀針,那銀針卻並未傷人,隻是將他定在原地。那人自是疼痛不已,竟慘叫迭迭。此招一出,有人驚呼道“是她?!”
“是誰啊?”有人轉頭。
那人隻心有餘悸一般撫了撫手上劍痕,搖頭道“不認識,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