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達山頂的時候,不少文人墨客或坐或站,還有不少在寒暄,亦或者互相追捧,場麵十分熱鬨。
一道聲音帶著尖銳刺耳,將這喧鬨地氛圍壓了下去:“皇後娘娘到!”
不少人臉色一變,起身恭敬地行禮:“拜見皇後娘娘。”
高唱的那個太監見到這般效果,滿意地側頭看向周國的皇後。
周堯立在樹下打量著這位皇後。
身穿黃色宮裝,發髻插著純金打造的首飾,頭上的鳳凰展翅,鳳嘴裡銜著一顆紅寶石,恰到好處的落在她的額間,眉毛細長而彎彎的,脖間戴著一條鑲滿珠寶的瓔珞,更顯得幾分雍容華貴。
她不禁同情這皇後了。
爬個山竟然這般盛裝出席,纏著足還從山底走上山頂,隻為自己兒子震懾場麵。
川王笑著走過去,拱手欣喜道:“母後一路而來,想來是辛苦至極,請入座休息。”
皇後扶著兩位婢女的手,含笑點頭:“諸位平身。”
周堯立在暗處摸著下巴,皇後款款落座,兩位妃子紛紛起身行禮,瞧著是一片祥和之氣。
南梧側頭瞧了瞧她看熱鬨的模樣,揶揄道:“大晟女帝準備什麼時候出場呢?”
周堯一副儘在掌握之中的模樣,怡然自得地開口:“此刻是她們寒暄的時候,朕此刻前去未免不好。”
她狡黠一笑:“你可知文人墨客,大多迂腐的很,最是注重書上的道理,你說朕這一路而來,不僅沒有川王,成王迎接,你猜他們會傳什麼?”
方辭禮聽見她這一席話,淺笑答道:“陛下為君,他們為臣,雖然不同國,但是不曾迎接乃是輕視之意。”
南梧聽到方辭禮解釋,恍然大悟的說:“所以你這一路悠閒自在,不僅還哄摔倒的小孩子,就是在這裡等著他們呢?”
周堯搖了搖頭,開口卻不否認:“也不儘然……此刻大家言笑晏晏,待到川王說話之時,以帝王之威出行,這場香山宴的主角便是我們。”
南梧聽她這般解釋,算是徹底明白:“果然還是你詭計多端,就川王怎麼可能鬥得過你。”
周堯低頭微笑,當然不僅如此,她還會遇刺呢。
這場戲大了才好看。
她如今已經弄明白容燁當年之事,罪魁禍首全部都應該獲得懲罰。
不僅僅她如今是容燁的妻主,更是……
白皙的手摸著那塊帶著涼意的玉佩,她眼底閃過寒意。
川王朗聲說完香山宴開始,眾位文人墨客歡喜地開始把酒言歡。
張懷德察覺時機已到,扯著嗓子高唱一聲:“大晟陛下到!”
周堯麵上一貫的情緒不顯,抬步走過去,身後跟著數十個禁衛。
川王抬手準備喝酒,聽見這一聲隻得放下酒杯,起身行禮道:“陛下來此有失遠迎~”
周堯倨傲地審視著眼下的文人墨客,落在一個老頭身上頓了幾瞬,緩緩收回目光,聲音平淡開口:“朕原本今日想領略周國國都的風土人情,川王送來請帖宴請,朕十分欣慰,然而第一次來香山,人生路不熟這才耽擱至此,還望川王切莫計較。”
反正她不是故意的,誰叫他們不派人引路呢?
容觴嘴角強扯起一抹笑意,點頭道:“是本王準備倉促,竟然忽略陛下乃是第一次來香山,容觴自罰三杯。”
周堯卻並不接招,而是驟然開口:“這些便是周國的有才之士吧?”
容觴笑著點頭:“陛下的大晟可曾瞧見這等盛壯?”
周堯臉色如常,眼底卻閃過晦暗。
這是什麼話?
逼她裝是吧?
宋岩還真的猜對了,帶方辭禮的作用現在體現了。
她微抬下巴,輕蔑一笑:“川王說笑了,文人在精不再多,即使再大的盛壯又如何呢?”
周堯瞧見川王的臉上一僵,繼續開口:“既然今日是香山宴,我大晟便也湊一個熱鬨。”
她側頭看向方辭禮:“朕以一人參會,與周國的文人墨客互相切磋切磋,促進兩國文化交流。”
方辭禮見狀往前邁一步,優雅拱手道:“獻醜了。”
南梧瞧見川王遲疑,歎了一聲,激將道:“早就聽說周國的文人騷客甚多,如今看來,大晟不過一個人來切磋,便怕了?”
“嘖嘖,周國的文人騷客,看來……”
南梧嘴上這麼說,眼神卻落在坐在下麵的文人。
“川王殿下,我周國怎會懼怕大晟!比!”
“是啊,川王,必須比!”
“殿下,我們定然會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