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客棧的夥計笑吟吟上樓,手中托個木盤,端上飯桌,卻是一碟子荷葉餅,那夥計打個千,道:“三位客官,這是小人的一點孝敬。”
小才兩眼放光,抓起一張荷葉餅就吃,歪著頭打量夥計,道:“承你好意。”
那夥計笑道:“今日咱們客棧的住店客人都差遣小人去雙喜賭坊下注,小人來問一問您老三位要不要跟一跟?”
小才問道:“賭一枝梅取那三千兩黃金,現在賠率是幾花?”
夥計道:“十賠一,大多數押一枝梅勝,也有人不信邪,不信知府衙門重兵把守,還能叫懶龍得了手。”
小才道:“不如小哥領我去一趟賭坊,讓咱也見識見識。”
那夥計何等伶俐,趕忙哈著腰前頭帶路。
過了半個時辰,小才施施然上樓,伸出手來:“兩位,承惠一百文,我替你們各人押了一百文賭一枝梅敗。”
“一枝梅從來不失手。”費悅兒心疼得捂住荷包,閉著眼睛狠狠心摸給小才一百文。
王恒道:“莫非是聽到了甚麼不利於一枝梅的傳聞?”
小才嘿嘿一笑,道:“那雙喜賭坊太小,一頭押一枝梅勝的,另一頭押知府衙門勝的,押一枝梅的櫃台人山人海的,我擠都擠不上,我盤算著來都來了,哪能不押幾文錢博一把,就去另一頭替你們都押了一百文,富貴險中求嘛。”
悅兒道:“我謝謝你。”
賭坊中魚龍混雜,好事者頗多,小才輕而易舉地打聽到了昨夜被盜的五家住址。
府衙經曆司吳經曆家,住在長春巷,府衙倉大使閔家,住在吳趨坊,開生藥鋪的許大官人,生藥鋪開在觀前,他居住在生藥鋪的後堂,府衙戶房衛經承家,和開質庫的牛財東家都住在歸田園居附近。
短短兩個時辰之內,宵禁之後,要連盜這五家,怎麼能辦到的?
長春坊在城南,距離觀前大約**裡許,吳趨坊到觀前也有四五裡左右,觀前到歸田園居,少說也有四裡路。
從這五家來回,至少要有三十多裡路程。
王才總結了一下,道:“若是我,事先將五戶人家都踩點記住了,在深夜裡,兩個時辰內,隻能做到將這五戶人家都走一遍。”
王恒思忖片刻,道:“夜裡有宵禁,一枝梅不可能騎馬,尋常人走三十多裡路,怎麼著也要一個半時辰,若是一枝梅,算他輕功卓絕,大半個時辰總歸是要的,剩下的一個多時辰,又要避人,還要潛入屋內溜門撬鎖,這五戶住的都是大宅院,如何能做到隻用一個點的時間來完成這麼複雜的過程。”
“如果一枝梅有幫手呢?”費悅兒脫口,旋即搖頭道:“都知道一枝梅是獨行大盜,從來單打獨鬥。”
“至少要有兩個人以上,連盜五戶才說得過去。”王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