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在河對岸的再遠處,就隱隱看到了從黑色水汽中透射出來的燈火!
星星點點,時閃時滅。
“那是什麼?”
“有人在那裡?”
一位調查員飛快地往前跑了十餘米,三步並做兩步,躥去一塊較高的石頭上,舉起一副鏡片帶有青色閃光的望遠鏡。
“從當時的明特金康斯小城碼頭下船,到乘坐馬車往上遊方向趕路幾個小時,如果再預估一段步行之距離的話”
“當年文森特最後一段的可查的活動範圍,應該就是這一帶河岸了。”
審判長梅拉爾廷接到這次的安排後,臨時在聽布道的教眾高層裡麵,喊了瓦爾特主教作為副手。此時瓦爾特的手中,同樣也持著一幅地圖,低頭緩緩開口分析起來。
作為一位兼具忠誠信仰和職業道德的指揮家,瓦爾特感覺這次臨時行動有些說不上來的.嗯,命運的奇怪?
自己找老板請了假,明明是來聽公演的,怎麼在這裡查起老板的爸爸來了?
範寧聽完情況後,倒是未有表態。
他一直在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無人荒野河岸的寒風極輕極涼,根根枯草微弱地抖動,腳下的河砂細碎而潮濕,河水的不規則弧線一環疊著一環侵蝕而來,又緩緩浸潤退去。
正當範寧準備伸手蹲下去的時候——
“嗯?.”
靈性忽然湧起另一股直覺。
好像河對岸下遊一點的視野儘頭,有什麼注視的目光,刺穿層層黑色的水霧,朝自己探視了過來!
“這界碑怎的如此不符合律法?”於是範寧手臂一個轉向,指向了側方一處隆起土坡上的巨大石碑。
他旁邊的梅拉爾廷和瓦爾特,還有另幾位神職人員和軍方將士,這下循聲望了過去。
身後那人山人海的、保持著略遠距離的、構成了一條條“火光長龍”或一圈圈“燈盞光環”的跟隨者們,這下也齊刷刷地望了過去。
界碑上赫然是刻的“利底亞王國領土”一類的宣示主權的文字,下方還有一個鴉形的浮雕。
“拉瓦錫師傅,這裡其實已經到敵占區了。”一位高級軍官模樣的男人,此時神色有些尷尬也有些氣憤,“.所以他們才會示威似地立上這麼個東西。”
“從您前些天發出‘停火談判’的指示後,教會出麵交涉了很多,雅努斯的皇室也積極響應,拿出了很多誠意,包括即刻清點集結了在南國的驕陽軍駐軍,就等最後撤離的命令了.”
“隻是利底亞那一方,從這阿派勒戰區退離倒是退離了一些區域,但從軍事價值上來說都不痛不癢,尤其這北部片區的上遊地帶,是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說是要等我們在南國的駐軍完全撤走再說”
“我們的軍隊恐違了您‘速速停火’的指示,所以暫時退讓,否則一衝突起來,對麵怕是該開槍的依舊會開槍,轟炸的依舊會轟炸”
“還有,尊敬的各位神父。”軍官旁邊的另一位副手又小心翼翼地補充,“如果還要往上遊走超過5公裡的話,你們後麵跟著的這一大幫平民,可能要疏散一下比較好,我怕他們踩到地雷.”
“哪有這樣的道理?”旁邊的一位神父頓時怒不可遏,“拉瓦錫神父是帶我們走義路,作寬赦的和談,顯示豐盛的慈愛,他們利底亞還因此長了臉了?”
“審判長閣下,依我看,現在是豐收藝術節期間,硝煙太厚,流血太多,確實對我雅努斯的安寧造成不好影響,阿派勒戰區暫時避讓停火,倒是問題不大!但在南國的駐軍,就應該繼續利用以戰養戰的優勢,給我狠狠地繼續打,先把這些利底亞人的圈地聚點好好地打爛幾個,再去和他們談停火的事情,看他們還敢不敢在這裡坐地起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