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家大廳,寂靜無聲,針落可聞。
所有人陷入死寂中。
甄逸更是驚呆當場,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回蕩著劉昊的話。
若是粗鹽足夠,一天,萬斤精鹽不再話下。
取代世麵上的粗鹽彈指揮間!
那雪白、光滑細膩的宣紙,甩了蔡侯紙不止十萬八千裡,劉昊同樣掌控著可大規模量產的方法,若是人手足夠,材料充足,一日,萬張宣紙也隻是開胃菜。
取代蔡侯紙,同樣旦夕之間!
甄逸身體狂震,眼睛瞬間充血,不可置信的看著劉昊。
這可能嗎?
取代市麵上的粗鹽!
取代蔡侯紙!
兩個行業的顛覆啊,並且還是兩個無比重要,不可或缺的行業。
鹽巴,人的必須品,每個人都要吃鹽,不吃鹽,身體便會無力,甚至浮腫。
可以說大漢十三州,數千萬的大漢百姓每天、每日都要吃鹽,而若是這個這個市場被他手中雪白、精細的鹽取代,占據,那會是多麼龐大的利潤?
那雪白的宣紙,雖然不比精鹽市場龐大。
但是,也是文人墨客的必須品啊,並且,這雪白、光滑細膩的宣紙不知比蔡侯紙好上多少倍了,更重要的是,劉昊說人手足夠,材料充足,一日,萬張宣紙也僅僅隻是開胃菜,這意味著龐大的產能,不僅能橫掃蔡侯紙,更能擴大、開拓紙張這個市場,畢竟,讀書對於太多的平民有致命的吸引力了,潛力無窮啊。
身為這個時代頂級的商人,甄逸瞬間洞悉手中這兩件的意義,震顫了。
甄逸難以置信,仿佛活在夢中。
隻是,目光中,劉昊臉上始終帶著淡淡、自信的淺笑,舉著酒杯,淺酌著,一身王者之氣儘顯。
“甄家主不信?”
劉昊淺笑,笑道,仿佛看不到甄逸內心的驚濤駭浪,眼中的血紅。
“不,信,老朽信,聖子不要甄家一錢一糧,而拿出這精鹽、宣紙,聖子萬萬不可能捉弄老朽!”
聽到劉昊的聲音,甄逸身體猛地一顫,立即慌忙回道。
不錯,甄逸絲毫沒有懷疑劉昊說的話是假的,會是騙自己的。
若是他人拿著這宣紙、精鹽上門,說可以顛覆、橫掃市麵上的蔡侯紙、鹽巴,他甄逸肯定不會相信,甚至感覺對方腦袋被燒壞了。
因為這簡直天方夜譚。
但是,說這話是劉昊,那就不一樣了。
甄逸並不懷疑劉昊話的真實性。
實在是,劉昊太不一般了,又太具神秘性了。
自身擁有霸王之勇,乃漢室宗親,受高祖托夢!
立下三殺令,開創性,進行前所未有的公審大會,審殺世家、官府。
後麵,幽州大軍在劉虞的帶領下,攻打劉昊,劉昊即將敗亡之際。
漫天雷霆突現!
本來要取勝的幽州軍大敗。
太神秘了。
更何況,剛剛他欲獻上十萬石糧食,千兩黃金,劉昊卻毫不猶豫拒絕了。
一個隨時可被戳破的謊言,一個如霸王般的蓋世天驕,會去騙他甄逸?
甄逸不信,慌忙連連搖頭,生怕劉昊誤會了一般。
酒桌上,不僅甄逸慌亂搖頭,就連張氏那精致的麵頰都浮現一抹嫣紅。
一雙美眸看著自信淺笑,舉著酒杯,淺酌著,一身王者之氣籠罩的劉昊。
酒不醉人,人自醉。
這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自信、淡然、煌煌霸道,而又令人信服。
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中,一舉一動,都帶著煌煌霸道,令人崇拜,而又令人下意識信任,可為依靠,安全感十足。
看著劉昊,張氏小手上不自覺加大力。
劉昊沒有看到張氏表情。
聽著甄逸那慌亂的回答,生怕他誤會生氣,劉昊臉上笑意更加濃厚。
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簡單。
“說實話,精鹽來自於粗鹽提純,但是,我這精鹽提純之法,並不太過損耗,甚至損耗極低,一斤粗鹽,能提純出八兩精鹽!”
“宣紙製造也是如此,隨便枯枝樹木,竹子都是原料。”
“所以,昊言,精鹽、宣紙橫掃、取代市麵上的粗鹽、蔡侯紙並不是虛言。”
“不過,我欲把製作宣紙、精鹽的方法傳授給甄家,讓甄家去經營。”
劉昊舉起酒杯,微笑間,丟出一個消息,讓甄逸幸福的眩暈,一旁的張氏、甄堯、甄儼身體齊齊一抖,臉上露出濃濃的驚喜之色。
劉昊要把宣紙、精鹽的方法傳授給甄家,讓甄家去經營?
“這、這……”
甄逸整個人差點幸福的暈了過去,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本來那虛弱、蒼白的麵色,此時哪裡還有一絲蒼白。
反而紅潤了起來,精氣神起來了,仿佛打了雞血般。
激動了。
宣紙、精鹽,無一不是顛覆行業的東西,全部交給甄家?
甄逸狂喜了,驚顫道:
“聖子,你是說把……”
“不錯,宣紙傳授給你甄家,精鹽也傳授給你甄家,任意你甄家售賣,甄家有多大本事,便可以賣多少!”
劉昊麵帶微笑,肯定的笑道。
聽到劉昊的再次肯定,甄家眾人真的大喜了。
隻是,還不待眾人太多興奮,劉昊的話音再次響起,讓眾人麵色一滯。
“我劉昊雖然不要你甄家一錢一糧,但是,我出宣紙、精鹽製作技術,卻不能什麼都不要,售賣宣紙、精鹽所得,我取六分,甄家四分如何?”
劉昊臉上帶著笑意,搖著手中的酒樽,也不看甄逸,隻是盯著酒樽中搖晃的酒水,微笑道。
劉昊的聲音落下,瞬間,甄逸臉上狂喜嘎然而止,身體微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