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男子?
適才跟在薑緲身後,那個年紀比他還大的?
皇帝心下疑惑,莫非是妹子的心上人?
半個月前,妹子告訴他自己又有了心上人,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今日是領來給他過目的?
妹子真是要不得,這個愛一下,那個愛一下,不像他,誰都愛,後宮都是小可愛。
他倒要看看這男子有何長處,能讓妹子在駙馬屍骨未寒之時就迫不及待要再嫁。
皇帝端坐回禦案後,抬了抬手,淡淡道“讓他們進來。”
薑緲得了長公主一千兩一個的禦史人頭費,心情還可以,便裝模作樣地隨長公主行了個禮。
跪是不可能跪的,主要是不想害皇帝英年早逝,無冤無仇的。
皇帝倒也沒有自找不自在,目光落在紅毛兒臉上。
威嚴道“你是何人,見了朕為何不跪?”
紅毛兒打量了他一眼,中正有餘,氣魄不足,也就是投了個好胎,比起他兒子差遠了。
負手而立,淡然道“本人謝無瑕。”
嗯?難道不該是謝紅霞嗎?
薑緲自個兒腦補,“噗”地笑出聲來,紅毛兒挑眉看向她,你笑啥?
薑緲捂住嘴,“抱一絲,我發神金,你們彆管。”
皇帝皺了皺眉,這名字怎麼有點耳熟的樣子?
但這不是重點,他奇怪的是此人明明不是任何權貴,為何一身氣派竟有帝王之相?
差點以為是帝國皇帝潛入皇宮,欲對他不利。
不悅道“朕問你為何不跪?”
薑緲忽然抬腿踹了紅毛兒膝彎一腳,紅毛兒不動於山。
薑緲攤手道“看見了吧,他腿彎不下去,不要跟病人計較啦,再計較就不禮貌了。”
長公主急忙給皇帝使眼色。
差不多得了,給您梯子就趕緊下吧,省得一會兒摔得太難看。
皇帝看懂了,憋屈地略過此事。
清了清嗓子把矛頭對上薑緲。
“薑緲,你可知錯?”
薑緲乖巧搖頭,“敏而好學,不恥下問,我哪兒錯了?”
皇帝氣得想掀桌,禦案是整塊黃花梨打造的,掀不動。
氣得站起來叉腰圍著薑緲走了好幾圈。
磨著後牙槽道“且不說你拐走太子,就問你施了什麼詭計把國師定在豬牙山動彈不得?”
薑緲奇道
“我還想問你呢,國師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這麼服他那包藥?”
皇帝壓製著怒意,說道
“國師為我大豐朝立下無數功勞,如今我朝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國師有很大的功勞!”
“詳細講講。”薑緲隨口接話,順手拿起個掐金絲白玉小盞,“這個可以送我嗎?”
“你!!!”皇帝指著她,氣得手指發抖,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
薑緲撇了撇嘴,把東西放下,“不送就不送,生這麼大氣乾嘛?”
長公主急忙給自家皇兄順胸口。
“您彆慪氣,緲緲還是個孩子,小孩子嘛,都喜歡這些小玩意兒。”
又給薑緲使眼色,假意輕斥,“乖乖的,聽話哈。”
薑緲嘟著嘴,小手規規矩矩放在膝蓋上,正色道“我洗了耳朵聽,你說。”
皇帝緩了兩口氣。
默默念道不要生氣,皇帝的命也是命。
才道“國師已輔佐我朝三代君王,期間數次旱澇天災,皆是國師做法求得上蒼憐憫才得以緩解災情,五十年前,先帝禦駕親征,不慎被敵軍所擒,也是國師孤身一人深入敵營將先帝平安帶回,四十年前……”
薑緲認認真真聽著,若有所思。
皇帝見她的反應,以為她聽進去了,語重心長道
“所以你就算有點本事,也要敬重前輩,怎能對國師如此無禮,去把國師放了吧。”
薑緲抬眼望著他道“證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