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駐地,薑緲催命一樣催幾人下山。
池戈詫異道:“不是說好了看戲的麼?”
薑緲摸著還熱乎的銀票,“不看了,回頭等他回過神來,萬一來要回你爹娘的份子錢怎麼辦?”
池戈嗤笑一聲,“他要你就會給麼?”
薑緲驀地醒悟過來,“也是哈,那我換個說法,我這人特彆善良,回頭他們掉洞裡了,肯定要拿錢請我把他們救起來,我這麼善良的人一定沒法拒絕的。”
眾人:“……”
小龍人一臉看智障的神情,“他們都是凡人,掉下去都摔成渣了,鬼請你救!”
薑緲搖頭道:“他們陽壽未到,做不了鬼的。”
那黑洞邪乎得很,跟個時空隧道一樣,她跳下去是到了神兵塚,國師這些人就不知道去哪裡啦。
且夷安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比她那假把式老爹屁眼黑多了,要摔死的時候也會拉老爹墊背。
“哎呀,走啦走啦,最多我放幾個紙人在這裡當你們眼睛好啦。”
薑緲說著,先施了法術讓他們與紙人建立聯係,隨後摸出幾個皺巴巴的紙人撒了出去。
紙人瘸著腳彎著胳膊,身殘誌堅地朝黑洞走去。
連沈南都看不下去了,一臉無奈地看著薑緲,“你就不能給它們胳膊腿兒捋直點嗎?”
薑緲又抓出一把紙人撒出去,“來不及了,我家鬼還沒回來,得讓這些強壯的去找。”
隨後雙手合十道:“讓我們祈禱那女色鬼隻是被鬼騙了錢吧,嗯,你們怎麼不祈禱?”
眾人在她目光逼視下祈禱起來,隨後一行人與沈南帶來的士兵集合,薑緲放出紙馬給他們,讓他們先走一步。
“我去跟拐一下我二徒弟,回頭跟你們彙合。”
說罷,便飛快溜了。
薑緲找到二徒弟宋遙的時候,二徒弟正哭喪著臉蹲在一所破宅子前抹眼淚。
慈師頓時麵色不善起來,厲聲問道:“是不是那神識欺負你了?”
宋遙驚見師父,急忙站起身來行禮,又搖頭道:“師父您錯怪他了,他沒有欺負我。”
“那你哭毛線啊?”薑緲豎起的毛順了下去。
宋遙麵若死灰,正要說原由,薑緲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肩頭,喝道:“抬起頭來!”
宋遙緩緩抬頭,眼底一片通紅。
薑緲仔細看著他的臉,隻見他官祿宮兩側的日月角筋脈赤紅,父母宮、遷移宮和印堂黑沉沉一團,眉頭就狠狠皺了起來了。
“你家裡人出事了!”
宋遙緊緊抿著唇,沉痛地點了點頭,都不敢出聲,隻怕一說話就哭出聲來。
神識從旁飄了過來,歎息一聲道:“這都是命數啊,他不知得罪了什麼人,對方找不到他,便報複在他家人身上,都是因果啊。”
薑緲眉峰一挑,昂著頭霸氣側漏道:“若是沒遇到我,他家的事就算是因果了,但既然他拜了我為師,這事就不能算因果!”
神識不解道:“那算什麼?”
“算冤冤相報才能了!”薑緲壓下心頭的怒火,破天荒地朝神識客氣道:
“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趕回京城,你帶著他回河西,查一下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你不必出手,隻需保護好他,剩下的事等我來做。”
宋遙終於哭出聲來,朝薑緲跪了下去,哽咽道:“師父大恩,徒兒無以為報,隻願終身跟隨師父替師父鞍前馬後。”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薑緲頭上響了起來。
“啊,我想起來了,他家裡人定是被永安王殺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