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老先生倏地站起身來,難以置信地盯著還在繼續接下句的薑緲。
此女乃奇葩也!
今日上來接下一句詩的人不少,其中不乏才華橫溢之人,接出來的下句比薑緲接的要驚豔。
可沒有一個人能在短短半刻鐘內,便能想到這麼多下句,能想出兩三句的已是出類拔萃。
他敢以人頭擔保,不僅僅是在場之人,就算放眼整個大豐,也無人能比得上薑緲的才思。
簡直量大管飽!
與老先生一樣震驚的還有圍觀群眾和墨北書。
群眾們呆呆地望著薑緲。
胸無點墨?
不學無術?
這特娘的已經是才高八鬥了好嗎!
放眼整個京城,根本找不出一個這樣有才的姑娘了。
不,就算是男子也沒有如此才情的!
那宣遠侯府如此抹黑一個小姑娘,良心不會痛嗎?
宣遠侯府的良心痛不痛不知道,掌櫃的心已經在痛了。
就這麼一會兒,薑緲已經一口氣接了近百句,且還有存貨的樣子。
一百張飯票啊……
東家會不會打死他?
掌櫃有心想叫停,奈何之前才當著大家的麵做了保證,實在是做不出那吐出去的口水又舔回來的事兒。
薑緲仍舊在念著,終於在掌櫃第n次擦汗的時候,聲音緩了下來。
少女微微仰著頭,看向藍天上綴著的朵朵白雲,悠悠目光穿透無儘空間,落在一個瘦削寂寥的背影上。
微不可察的惆悵之色在麵上一閃而逝。
緩緩念道:
“白雲喝了人間酒,終入凡塵與人遊,歲歲年年紛擾事,無人可解當時愁。”
這是薑緲念出的,唯一一首完整的詩。
墨北書的目光一直黏在薑緲身上,沒有錯過小姑娘那一閃而逝的惆悵之色。
當聽完這詩,心頭頓時一緊、一痛。
她是在借詩喻己,她就是白雲,原本自由自在地在天空漂浮,卻不小心落入凡塵,染上這凡間的俗情俗事。
從此,白雲學會了憂愁,也學會了難過……
墨北書心疼地望著薑緲,恨自己無能,不能解她憂愁。
“好!”
老先生情不自禁地叫出聲來,激動地朝薑緲走過來,問道:“丫頭,能否告訴老朽你師從何人?”
薑緲遲疑了兩秒,沒忍心欺騙老頭兒,沉吟道:“抖音,網友。”
老先生眉心微微一蹙,“竇瑛?王友?”
“這二位的大名好生陌生,不該啊,能教出你這樣的學生,他們必然也不會是無名之輩。”
薑緲:“……”
麵對老先生誠懇地疑問,薑緲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這二位不喜以真麵目示人,慣常在背後以筆帶嘴抒發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