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歪著頭看著黑白電視裡的詭異,而我則看著蹲在電視機前的他。
忽然,騎士背後的一隻眼睛掃過,它的腦袋也猛然看向我。
我看著騎士的額頭從左到右,整整齊齊排成一排的十幾顆眼珠,也被嚇得後退幾步。
“陳曉飛,你好。”騎士居然直接開口說話。
隻是它嘴裡,所有牙齒都變成眼珠的樣子,估計也沒有聲帶之類的器官,實在想不通它是靠什麼說話的。
你好,該怎麼稱呼你?靈魂?
我在心中問道。
但騎士隻是靜靜看著我,沒有開口的意思。
我又再次在心中問了幾次,騎士依舊一言不發。
“咱們這麼交流太低效了,不如直接心靈交流吧。”我提議道。
當然,這隻是最粗陋的試探,它要是真能跟在十五層一樣,直接讀心,我立刻扭頭就跑。
剛才在心裡跟它說話,其實也是一種試探。
同樣的,如果它還能和我心靈交流,我也是抬腿就跑。
不過還好,最糟糕的情況沒有發生。
騎士搖了搖頭,“這裡惡魔太多,雜音太大,我的共鳴能力沒法使用。”
“是麼,那真可惜。”
個屁!
“你來找我的?”我繼續盯著騎士,同時注意跟它保持距離。
“對,我希望你可以把那個詛咒轉移給我。”
詛咒?
聽到這個詞,我突然一愣。
想了半天,這才想起來,它所說的詛咒,可能是指我背後的老朋友。
“哦?這都被你看出來了?不愧是教廷的人。”我盯著騎士,假意誇獎道,同時心裡盤算著怎麼問出來這個所謂的詛咒是什麼情況。
老朋友算是跟我時間最長的一個靈異能力,但該說不說,我現在也沒有研究明白它到底是怎麼出現的。
始作俑者我當然知道是那個叫胡誌俠的老算命仙兒,他應該是想通過那枚棺材釘做的戒指,把老朋友轉移到我身上。
可因為中間殺出來一個名叫祁方正的風水先生,把那枚戒指從我手裡買走,導致最後是祁方正死了,但我似乎沒啥事。
然而這件事很多細節我依然隻能靠猜測,隻是沒想到,居然在五百多章後,被一個來自教廷的家夥看出底細。
騎士應該是真不知道我在想什麼,它的嘴扯出一個微弱的弧度,看起來像是在微笑。
“不得不說,你們這些無信者的思路也很有想法。”騎士緩緩起身,正麵對著我,全身上下幾十隻眼睛都在盯著我看,“居然能把詛咒儀式巧妙的轉移到兩個人身上,一個人承擔代價,一個人使用能力。就算是教會最資深的學者,也很少有這麼天馬行空的想法。”
原……原來是這樣嗎?
雖然不太懂,但是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於是我故作輕鬆地聳聳肩,“好吧,我收回剛才的話。如果看出來到這種程度,那教會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嘛。”
騎士那幾十隻眼睛幾乎同時露出銳利的目光,“哦?你真的以為這手法很高明?”
嗯?
怎麼突然憤怒了?
我一邊維持著臉上的表情不變,一邊暗暗吃驚,這麼幼稚的激將法,我根本沒抱太大希望能真激怒它。
之所以這麼說,純粹就是有棗沒棗打一杆子,隻是沒想到,居然真的打到東西了?!
於是我繼續加碼,“嗬嗬,當然當然,自然比不上你們教廷的技術。”
說完,我悄悄觀察著騎士的眼睛,它的那些眼睛再次開始胡亂掃視四周,遠沒有剛才那一瞬間生氣時的犀利之感。
這次怎麼又不生氣了?
我回憶著剛才的話,心知剛才一定是哪句話踩到它尾巴上,才有這麼大的反應。
見剛才那句話沒什麼效果,我隻好繼續說道“不過也沒什麼,畢竟你們的知識儲備有限,也不可能什麼都知道。”
“唰”地一下,騎士身上的幾十顆眼珠突然再次齊刷刷地盯住我,那種感覺,居然讓我有種背後冒汗的錯覺。
騎士的本質是什麼,我根本不知道,但我知道,它剛失控的時候,我居然感受到了久違的恐懼。
而就在剛才,我卻又一次感受到了這種恐懼感。
隻是在恐懼之後,我心中卻是興奮。
知識!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騎士似乎對知識有一種特彆的執念。
我一次惹它生氣,是因為那句話裡隱隱有種教會搜集的知識不過如此的意思。
但僅僅是這樣,騎士就出現了情緒。
第二句話我的重點是技術,這種事騎士反而不怎麼在乎,於是就沒有引起任何反應。
等我第三句話明確提到知識之後,它卻是一點就炸。
“有限?哼哼哼哼,”騎士不屑地冷笑道,“讓我猜猜,這次轉移詛咒的代價,你們這群無信者也付出了不少吧?趴在你身上的那個詛咒之物,是見者即死,我說的對嗎?”
沒等我回答,騎士就繼續盯著我說道“但是它的存在根本無法用肉眼看到,必須借助光和影,才能完成咒殺。可如果想要轉移詛咒代價,就必須賦予羔羊【靈視】的能力。如果我沒猜錯,你們華夏至少需要付出一件擁有【靈視】能力的道具,才能把詛咒的代價徹底轉移到那人身上,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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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舊麵無表情,但內心已經一臉懵逼,這家夥說的是啥意思啊?
靈視,是指陰陽眼之類的東西嗎?
靈視能力的道具…是不是那個棺材釘?
意思是說,帶上棺材釘做的戒指,就有了陰陽眼,就可以看到詭異嗎?
但當初胡誌俠把詛咒轉移到了我身上,他兒子胡偉軍把戒指扔給我,又給我一封看起來語重心長的信,看來就是想騙我帶上戒指。
我又想起來,之前祁方正的兄弟祁方圓曾經給我說過,那枚棺材釘戒指已經化作一團飛灰了,隻是從那堆灰裡,卻找到了一條可以把人手指割破的小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