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老頭兒提筆寫了幾個字,然後抬頭:
“怎麼?剛才挺能說的呀,現在說,把你給小任他們幾個說的藝術水平,展開了說,我們也聽聽。”
梁新月有些為難的看看彭老頭兒:
“彭叔,我…我這是來配合調查的,這不把我的事都說完了麼。”
彭老頭兒嘴角微扯:
“小丫頭,配合就得看你態度,讓你說,你就說就是了。娘們兒……啊,對,對,你就是個娘們兒。”
老頭兒看看周圍:
“要不,換一個地方,你當老師,我們當學生,聽聽你講?”
梁新月哪敢啊,忙站起身來:
“不,不,不。我…我說,就在這裡說。”
梁新月是那種越遇到事情腦子裡會越冷靜的人,開始的慌亂後,她也整理出來了點頭緒。
“其實,那天和任局他們說起修水渠的事的時候,也是一時想到的這個事,整個想法,都還不算完善。隻是…隻是一種突然的想法。”
先給自己要說的東西做一個小小的鋪墊,梁新月想了想說道:
“當時,任局他們在說,讓民工出力,縣裡是有計劃要幫著建一個水渠起來的,所以,希望各村各鎮,有力出力,有石頭的出石頭。這樣就能把水渠建起來。”
“可是縣裡要建的,隻是一條主渠,要分到各鄉鎮去,要分到各村去,還得修很多支渠。而縣裡的錢是有限的,不能投入到這些地方了。”
“西槐縣的百姓大多還是比較窮的,家裡吃飯都成問題,可能出一兩個勞動力還行,但勞動力乾了活也是要吃飯的。”
“各村建渠還是要石頭,水泥這些,修主渠讓有石頭的貢獻石頭,有水泥的貢獻水泥,那修支渠呢?”
“我們算了一下,整個主水渠和支水渠修下來,支水渠的長度是主水渠的四倍還多一些。這出石頭的這個村,你們算算,要出多少石頭?估計,一座石頭山都得抹平了。”
“要把山抹平,得有多少勞動力?抹平之後呢?這山表麵還是有泥的,還是可以種地的,抹平後,說不定這個隊生生的就少了好多耕地。以後的年頭,這個隊的人吃什麼?”
“所以,我認為,要用石頭,得用錢買。”
“在這裡,我有個小小的想法,大家看看對不對,這就像我一個動物界的食物鏈一樣,這是我們人的生存的鏈接。”
“老虎吃羊,羊吃草。但是,這世上的老虎就沒有羊多,要是把羊都吃完了,老虎難道吃草嗎?”
“所以,我們要用勞動力做事,我們就得給勞動力報酬。就拿我來說,如果我去修水渠,給我一天一塊錢的報酬,我家裡的孩子們吃的東西可能用去了五毛錢,我還有五毛錢可以存起來,明天吃。”
“而當我連著修了一個月水渠後,我手上存著的錢就十五塊了,十五塊能乾啥?到月底我就可以想到,我可以買下個月吃的糧,還可以給孩子買塊布,還可以讓孩子們吃一次肉。”
“我買糧,那糧食就從糧站賣出來了,我隻是一個人,如果開修水渠,像我一樣的百姓,是千百或是說上萬個。我一個人買十斤,說不定這千個人就能買萬斤。糧站的糧賣出去了,糧站這邊的錢也周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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