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對醫毒之術興趣又同樣的深。於是一天之後,薑離離沒有率先等來宮遠徵不說,還得知吳老跟著宮遠徵去看毒草去了。
就很氣。
小的已經沉迷了,老的如今似乎也在沉迷中。
不過等到晚上,薑離離在院子裡餐後消食的時候,已經能夠正常行走的宮遠徵倒是一個人又尋過來了。
少年緊張又可憐的踮著腳尖,從院子一角探出腦袋,發現薑離離在院子裡後,又特意發出一道輕咳的聲音。
然而沒人理他。
“咳。”宮遠徵又特意加大了聲音。
然而薑離離轉頭往房間走了。
自覺自己又委屈又難過,小少年眼圈都泛紅了,三兩步走到薑離離身邊,緊緊拽著她的衣袖不讓她走。
甚至為了更容易用力,拽著拽著,他又蹲下身子。
遠遠看過來,薑離離站著轉身往裡走,衣擺卻被一看不清麵容穿著黑衣服的人揪著,最終隻能站定在原地。
“你又要做什麼?”微歎了一聲,薑離離抬手揉了揉眉心,滿眼的無奈。
“我讓你生氣了,你不想理我了是嗎?”
在薑離離的視線下,宮遠徵一邊說著話,一邊開始掉金豆豆了。
一滴又一滴的晶瑩在臉頰上滑落,似乎作惡的那個人是薑離離一般。
“並沒有。我隻是猜測,這種事情你應該做了很多了,然而並沒有其他人教育你,所以我也不該生氣的。”
“不過相處了月餘,因而也不該乾涉你的任何決定。”
“所以之後你需要什麼毒草,隻管讓他們尋給你就是了。”
薑離離的神情算的上無波無瀾,這些話似是認可,但是於宮遠徵而言,卻像是天塌了。
現在,他阿離姐真的不想管他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夢裡的時候,哥哥說不要他時一樣難受。
蹲著的少年猛的站直身子,因著身體還有些虛弱,視線還微微恍惚了一瞬。
不過宮遠徵一點都不在意,反而往前邁步,將薑離離直接抱進懷裡,雙臂死死抱著,壓抑的哭腔也開始往外溢散。
“我隻是想……想變得優秀。”不是故意傷害自己的身體的。
“想給,阿離姐的侍從……配置合適的毒藥。”
“阿離姐,彆,嗚,彆這麼對我。”
“我錯了,以後不會用自己試藥了。”他聽人說阿離姐都被他氣哭了,所以對於自己親自試藥的執著竟是第一次破了例。
鬨來鬨去,突然在莫府研究毒草的藥性還是為了她。
宮遠徵哭的太可憐的,薑離離都能察覺到自己的肩膀潤濕一片。麵對著這般模樣的他,哪裡還能氣的出來。
而且,剛剛說的也是氣話。
要是不在意他,早把人扔出去了。
對於生命,她一向都抱著最真摯的熱愛,當然,敵人的生命除外。
被抱的緊實,薑離離努力掙紮出胳膊,安撫般的輕拍著少年微彎的脊背,“彆哭了,不會不理你了。”
從薑離離口中得出自己想要聽到的承諾,宮遠徵哭的聲音卻更大了,像是要將之前的委屈和恐懼全部發泄出來。
薑離離不解,薑離離無奈,怎麼哭聲越發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