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他嘍!”沈慧娥食指點點坐在身旁的黃仲昌道。
“治兵訓練,爬一丈來高的牆,很輕鬆的。”黃仲昌抿了抿唇看著他說道,“慧娥示範來著。”
“你們都訓練些什麼?”沈長生好奇地看著他們倆問道。
“回頭你就知道了,我這一時說不清。”黃仲昌幽黑的眼眸看著他說道,“反正非常厲害。”
沈慧娥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越來越近的城門口道,“咱們出去也要給錢嗎?”
“那倒不用。”沈長生聞言笑著說道。
“我還以為兩頭收呢!”沈慧娥輕哼一聲道,譏諷地說道,“原來還有點兒良心。”
“噓……”黃仲昌食指放在唇邊道,“彆說話了。”
“知道。”沈慧娥向上拉了拉圍脖,遮住了自己半張臉,又裹了裹身上的羊皮襖子。
沈長生與守城的官差,打著招呼,“早啊!官爺,這大早上怪冷了,辛苦了。”
“你這時候出城啊!會不會太早了。”
“在鄉下起得早,起慣了。”沈長生臉不紅、氣不喘地看著他們說道,“城裡的店都還沒開門呢!我這帶著他們出城看看。”
“這大冬天,城外有啥好看的。”
“老家都是山,沒見過平原。”沈長生聞言笑著說道,“這一馬平川,對我們來說,新鮮的很。”
“那去看看吧!”
“哎!我們走了。”沈長生揚著馬鞭得兒駕,出了城。
遠離了城門和成片的窩棚,馬車走在城外的大道上,路兩邊的大樹光禿禿的,麥苗則蔫了吧唧的,無精打采的。
冬日裡這樣很好,還怕麥苗長的太快了,甚至拉著碾子在麥田裡滾上一圈,壓製麥苗的生長。
冬日裡一派蕭瑟的景象,灰撲撲的真沒什麼好看的。
“現在可以說說你這夜探郡守府有什麼收獲。”沈長生放慢速度側身看著她說道。
“於家招攬了不少被官軍鎮壓的造反勢力。”沈慧娥點漆黑亮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這個咱預料到了。”黃仲昌聞言幽暗的眼眸看著她說道,“一百萬人不可能全滅的。”
“刑徒軍進展的不咋順利。”沈慧娥深邃如墨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你咋知道的?”沈長生好奇地看著她問道。
“我看了朝廷的公文,刑徒軍一直要求增加糧草。”沈慧娥烏黑的瞳仁看著他們說道。
“他還能缺糧草。”黃仲昌驚訝地看著她說道,“朝廷不缺糧食吧!這賦稅一加再加的。”
“如果這增加的賦稅並沒有到朝廷手裡呢?”沈慧娥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對呀!窺一斑而知全豹,郡守大人都把收上來的賦稅與糧商勾結賣了,其他郡呢?”沈長生黝黑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大家都不是傻子。尤其是新舊皇帝交接,皇帝的目光都放在都城。”
“嗯嗯!”沈慧娥聞言忙不迭地點頭道,“二世又整日在後宮廝混,不理朝政,這地方官,膽兒就越來越肥了。”接著又道,“沒有糧草的馳援,刑徒軍平叛速度就慢。”
“好!對咱是有利的。”黃仲昌高興地說道,激動地搓搓手道,“最好都不支援糧草,困死他們才好呢!”
“不要有過多的希望。”沈慧娥提醒他道。
“我知道。”黃仲昌明了的點點頭,有些擔心地又道,“他們會不會搶糧倉啊!”
“你怎麼會這麼想?不會的。”沈慧娥驚訝地看著他說道,“他們隻會搶百姓,也不會搶朝廷的糧倉的。敢搶糧倉,你這是要造反,殺頭的大罪。”
“可是他們乾的也是殺頭的事情。”黃仲昌語氣不善地說道。
“證據呢?他們是朝廷命官,沒有鐵證,你這是誣告。”沈慧娥深邃如墨的雙眸看著他說道,“朝廷自有法度。”
“都火燒眉毛了,還管那麼多乾什麼?”黃仲昌沒好氣地說道。
“你這樣還不亂套了。”沈慧娥好笑地看著他說道,“你到底站那頭兒的,咱可是造反的。”
“我知道。”黃仲昌抿了抿唇道,“隻是覺得不舒服,心寒!將士們浴血奮戰,他們不但不支援糧草,還倒賣糧草。真是喪良心。”
沈慧娥聞言理解地看著他,“我現在都怕這些地方官造反。”
“啥?”沈長生和黃仲昌兩人一臉震驚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