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人不怕。”黃仲昌硬著頭皮說道,食指點點鋪在床上的平麵圖道,“她對河中府了若指掌。”
這話張繼先無法辯駁,畫的細致、詳細,一目了然。
張繼先想了想說道,“嫂夫人如果帶兵的話,這虎符就得給她了。”
“這很正常啊!咱讓人家指揮,總不能不給人家權力吧!”黃仲昌理所當然地說道。
張繼先聞言猶豫了一下道,“算了,我不說了。”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黃仲昌眸光溫和地看著他說道,“拋去她女子的身份,作為統帥有哪點兒不合適。”笑著又道,“想說她在軍中立足了怎麼辦?”
“你怎麼想的?”張繼先劍眉輕挑看著他說道。
“立足就立足唄!人家憑本事立足的。”黃仲昌爽快地說道,“咱得贏,過河拆橋也得贏了之後再說。”
“咳咳……”張繼先握拳輕咳了兩聲。
“這就嚇著你了,我實話實說。”黃仲昌爽快地說道。
“隻怕嫂夫人在軍中的威望無人能撼。”張繼先小心翼翼地說道。
“我這麼說吧!”黃仲昌聞言想了想說道,“我夫人要是輸了,咱都完蛋。彆的將軍帶兵什麼樣兒,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現在……”指指外麵道,“兄弟們願意跟著她,願意拚命。”笑著又道,“我夫人贏了,咱都贏了,小命保住了。她就是有能耐統帥三軍,那也是我夫人,我兒子的娘。咋地都是為我兒子鋪路。”
張繼先眨眨眼,歪著腦袋,無話可說。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可又說不上來。
“走吧!把五百主給召集起來,聽聽他們的意思?”黃仲昌站起來說道。
得到的結果當然是非常樂意了,能讓殺豬娘子帶著他們一起,求之不得。
黃仲昌看向身後的張繼先,看到了吧!
張繼先無話可說,還能說什麼?
沈慧娥自然得到了虎符,就差登壇拜將了。
這個要準備一下,還要挑個黃道吉日。
“你找我們什麼事?”黃仲昌看向自家夫人說道。
“我想問的是你們對拿下河中府怎麼安排的?”沈慧娥盤腿坐在炕上看著他們說道,“前期肯定需要軍管,維持治安,這小偷小摸的,偷雞摸狗,趁火打劫的多。”
“這是當然了。”黃仲昌聞言忙不迭地點頭道。
“要恢複的話,怎麼著也得到夏收了。”張繼先黝黑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
“其他怎麼安置呢?”沈慧娥如墨玉的眼眸看著他們問道。
“什麼怎麼安排,具體點兒?”張繼先黝黑的眼眸看著她說道。
“貴人、富戶……”沈慧娥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他們問道。
“這還用問呀!按律法處理唄!”黃仲昌想也不想地說道,“他們太可惡了,千刀萬剮都不解恨。”
“庶民好安排,開倉放糧,好好種地。街邊的店麵該開店的開店唄!”張繼先簡單輕鬆地說道,“儘快恢複往日的繁榮。”
沈慧娥眼波流轉看著他們問道,“賭場呢?”
“這個……”黃仲昌聞言眨眨眼機靈地說道,“律法怎麼說?”
沈慧娥聞言臉上漾起大大的笑容。
“阿娘笑什麼?”狸奴黑葡萄似的眼眸看著自家阿娘說道。
“阿爹知道按律法。”大蟲笑嘻嘻地說道。
“我知道賭博不對,可我以前鬥雞還耍錢呢!”黃仲昌老實地說道,“真要禁,肯定禁不住。”
“律法是明令禁止賭博的,尤其是開賭場。”張繼先黝黑的雙眸看著他說道,“隻不過民不告,官不究。還有能開賭場的,後麵都有官方做靠山的。這可是重要的撈錢手段。”
“原來如此啊!”大蟲黑溜溜的眼睛看著他說道。
“這賭博跟高利貸分不開的,高利貸暴力催債,賣兒賣女,甚至妻子都賣,染上賭癮毫無人性。家破人亡。”張繼先黝黑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
“賭場關了,按律該怎麼罰就怎麼罰,該殺的殺!”黃仲昌很乾脆地說道。
“那勾欄院呢?”沈慧娥眼底閃著幽光看著他們說道。
“這個……”黃仲昌遲疑地看著她說道。